“对。”云初淡淡点头，没有否认，“龙御天比师父小五岁，当年，他只是龙槿帝国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得到了你母亲的鼓励和关爱，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呵，原来是这样。
而提到父亲，漓儿一下子便注意到了：“你说你父亲，卿儿，你见到了你父亲吗？”
“父亲已经死了。”云卿的泪水，不自觉便掉了下来，“他临死前都还惦念着你，可是你竟然去喜欢别的男子，你这样，对得起我父亲吗？你对不起他！”
而且，他喜欢的人，是自己最在乎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现在告诉她这些，真的太残忍。
“咳咳，怪我……”漓儿十分自责，激动地咳出一口血来。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云卿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情绪了，“算算你遇难之前，我也流落在外，我独自一人在外流浪了七年，可是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想着我有害怕，我有多难过，你只去关心你的宝贝徒弟！”
“对不起，卿儿……”
“好，那些我也可以不计较，后来你醒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你就没想问过我，我这些年在外面过的是些什么日子吗？”云卿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除了怨恨，还有懊恼，后悔，五味杂陈交织。
漓儿这时候也哭了，嘴角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卿儿，娘亲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娘亲不求你原谅娘亲，娘亲只求你可以和初好好的，好好过完这一生……”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云卿哽咽着，甚至连话都有些说不完整了，“为什么临死才告诉我你的身份？生离死别，我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为什么，你和父亲都这么残忍，要让我再经历第二次？”
云初静静抱着她，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心疼怀里的女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心结，恐怕只有她们自己可以解决吧。
漓儿知道，卿儿心里对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恨，就算有，也是因爱生恨，可是她自己真的很难原谅自己：“卿儿，娘亲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留给你，只有这个……”她颤颤巍巍从储戒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云卿。
云卿却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要给你什么，现在我实力越来越强了，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护你和父亲，若是你真的觉得愧对我，想要补偿我，就给我好好活下去，用下半辈子的命来好好补偿我，你听到没？”
而这个时候，漓儿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她只觉得头很疼，很困，困得睁不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东西，渐渐的连意识都开始变得薄弱。
她隐约能听到卿儿在不断呼唤自己，却只能艰难地抬起手，握住了云卿的小手，断断续续地开口道：“卿儿，我想，我想听你……”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手便垂了下去，狭长的美眸微微闭上，面容安详。
“娘亲。”云卿这两个字突然出口，却发现已经晚了，娘亲临死前也没有听到这两个字，她不断推着漓儿的身体，“你不是说对不起我和爹爹吗，那你现在快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卿儿就原谅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