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夫人虽年迈但气势十足,那些丫鬟嬷嬷自然不敢违背,纷纷上前架起苏氏,拖着她往外走去,苏氏惊恐不已,连忙向曲老夫人求饶道:“老夫人,我错了,是我错了,都是我教女无方才会让悠月说出那种混账话,您放过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悠月乱说话了…”
曲悠月从没看过自己母亲如此狼狈的样子,自从曲筱筱离家以后,府里就只剩她这位二小姐,哥哥也是曲府唯一的男丁,下人们都巴结他们、奉承他们,母亲过了十多年安逸的日子,什么时候遭遇过这等侮辱?
曲筱筱今天才刚回来,就让她们母女在曲家十多年的地位**然无存。这曲筱筱到底有什么魅力,让父亲和祖母如此地偏爱于她?
曲悠月本想替母亲求情,可还未张口就被一旁站着的曲老夫人打断,“悠月,你若再敢为你母亲说话,便陪她下去一起掌嘴。”
曲悠月顿时住了嘴,她害怕了,若是真的被掌嘴五十下,她那花容月貌的脸蛋还能保得住吗?
苏氏挣扎着,哀嚎着被拉了出去。曲筱筱冷眼旁观,丝毫不觉得可怜同情。
曲悠月以为用这种办法就能让她这个曲家嫡女名节扫地,却从没想过她们本就是一家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她真的名声尽毁,最先受影响的只会是整个曲府,而她作为曲家的二小姐,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呢?
名声不好的官家小姐,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女眷,谁家都不愿意娶个门风败坏的家族女子为正妻,最后只能是给其他高官显贵做妾室,甚至还会影响家族男丁的仕途。
若不是这样,曲老爷和曲夫人又何必整日忍受痛失爱女的悲伤与愧疚。也要将曲筱筱真正的死因隐瞒下来呢!
可曲悠月和苏氏偏偏不懂这些道理,今天所做每一步都踩在了曲老夫人的底线上,这让曲老夫人如何能放过他们。
院子外面传来苏氏挨打的凄厉喊叫,但没过多久就转为了含糊不清的呻吟。大概是因为苏氏的嘴已经被打肿了,即使她拼命想发出声音也只能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
屋内的曲悠月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生怕曲老夫人找着借口将她一起惩治了。
曲老夫人见楚晚璎腿上的纱布渗透了血迹,便立马将她扶起来,“筱筱,赶快起来吧,让你受委屈了。祖母这就陪你回房换药。”
楚晚璎踉跄着起身,“祖母,筱筱没事,只是伤口裂开了而已。”
曲老夫人扫视了四周一圈,语气凌厉地吩咐道:“从今天起,任何人胆敢在背后议论大小姐半句,就立刻逐出曲府,绝不留情面。”
丫头婆子们听了都是一惊,随即纷纷垂首应诺。
临走时,楚晚璎瞥见坐在一旁的曲夫人,这曲夫人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有听到曲悠月污蔑曲筱筱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一丝愤怒的神色,在王府时也是这样,她貌似并不喜欢楚晚璎这个冒牌的女儿。
老夫人丝毫不顾还跪在地上的曲悠月,直接牵着楚晚璎离开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