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本就带着伤,这一鞭,刚刚上的药算是白费了。
呵,所以说,有什么可治的,只要不死便可以了。
诸葛令仪自是看到了地上晕染开的血迹,她或许有些心疼,但是很快就被心中腾起的怒火被抹平了。
“晟儿,母亲不想苛责与你,可是你要知道,这皇家向来没有什么血脉亲情,你如今的心慈手软,将来只会招来无数的祸患。”
谢景晟抬起头,直视着她,一眼不错,瞳孔黝黑,里面似有深渊,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诸葛令仪被他看的心头一慌,掩饰似的转过头去。
这是谢景晟第一次敢这么直视着她。
“晟儿,你这是对母亲不满吗?”
谢景晟头微垂着,仿佛刚刚的直视不存在似的。
“儿臣不敢。”
诸葛令仪闻言脸色气的发红,“好一个不敢!”
不是不满,而是不敢不满。
谢景晟看着诸葛令仪离去的身影,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喜欢和母亲见面,直到现在,看见了背影都觉得心烦。
背上的伤口似是裂开了,鲜血沾染着衣服,这种感觉委实不好受。
暗室里面,很多地方都是黑黢黢的,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分明,可是这本来是用了惩罚犯错的下人的,他一个公主府的正经主子,进来的比谁都勤。
“伤的这么重啊,那老妖婆下手这么狠的吗?”
扶苏画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句,“武宣。”
武宣连忙收回四处乱飘的眼神儿,“咳咳咳,我只是随便看看,免得一会儿我们出去时找不到路了。”
扶苏画轻轻叹息一声,道:“不劳你费心了,去看看景晟如何了。”
武宣三两步跳到谢景晟跟前,围着他打转,最后眉头紧皱,“太惨了,谢大哥太惨了。”
谢景晟:“……”
要不是知道这小子的秉性,他早就挥起拳头了。
扶苏画也是叹息似的看了武宣一眼,嘱咐道:“阿宣,日后你若是独自出门,一定不要与人说话。”
武宣不解的伸手挠了挠头,问道:“为什么不能说话,万一我迷路了呢。”
扶苏画上前给谢景晟把脉,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个以后在告诉你,现在你去门口把风,别让其他人进来。”
武宣干脆的点了点头,一跃而起。
扶苏画收回手,认真道:“景晟,你这身子确实需要修养。”
谢景晟不为所动,扶苏画也不多劝,“岭山的事情有覃宇杰他们接手,你倒是不用担心。”
“不过,这盛京……也不太安稳。”
谢景晟抬手压住了扶苏画想要为他包扎的手,道:“先不用包扎了。”
“暗室里面太过阴凉,你不要在这里待久了,对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