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视线,落在沈姝微稚嫩面颊上。
疏于防范,才让魏兰音得逞。
沈姝微也知无论怎样辩解,这刺伤魏兰音的罪名,也很难抹掉。
干脆便不再辩解。
她扶起娘亲来,眸底泛出一丝冷光来:“大伯母,微儿行医,身上总是携带银针,方才替二伯母诊脉,像是袖中银针不知怎样落了出来,误伤了二伯母,微儿心中也是万分愧疚呢!”
魏兰音细眉挑了挑,万没想到沈姝微竟没为自己辩解,反倒让她不知如何把这场戏唱下去。
楚持柔更满是错愕,低声道:“微儿,不是你做的,何以要承认?”
言罢,又要开口替女儿辩解。
沈姝微生生扯住娘亲衣袖,锁住小眉头,使劲摇了摇脑袋。
“什么心中万分愧疚!”沈舒兰维护母亲,立刻喝道:“看你分明是毫无悔意!大伯母,兰儿想沈姝微一定是故意为之!”
裴玉艳把嘴角一挑,捻动食指道:“那也未必,区区一枚银针而已,留下一道细微划痕,并算不了什么大伤。微儿可是个有本事的人,倘若当真存心要伤害魏妹妹,可有大把手段呢!”
并不是在维护沈姝微,仅仅是借机给魏兰音立威而已。
沈姝微清楚,并不感激。
魏兰音合动嘴唇:“裴姐姐这般说,也未免太过托大了。兴许这丫头就是料定了大部分愚昧之人会这般想,才刻意用银针伤我呢?”
裴玉艳脸色微变,轻轻切齿,终究还是按捺住,没当场把脾气发出来。
“若不重重处罚,只怕将来她会生出更歹毒心思来。”魏兰音微眯眸子,狭长眼眸中,散发着阴鸷寒气。
“魏姐姐!”楚持柔心中有气,上前抢了一步道:“持柔肯用性命担保,此事绝非微儿所为!”
“哦?”魏兰音轻轻捂着伤处:“那么,持柔妹子你倒是说说看,这银针,怎就会划破了我肌肤呢?”
楚持柔怔住,不知如何作答。
纵然知道魏兰音从中作梗,总也不能当着这许多人说出口来。
沈姝微心疼娘亲,向前闯了几步,把娘亲护在身后,梗着脖子道:“微儿知错了,但微儿并非有心,大伯母要怎样处罚微儿,微儿绝无半点儿怨言!”
不能让娘亲再受人折辱。
“听听,她自己已然承认了。”魏兰音嘴角浮出淡笑,侧着身子朝向裴玉艳:“裴姐姐,当下该是你做主的时候了。”
沈舒静被罚,加之过往种种,裴玉艳心中对沈姝微满是不满。
但她也自知绝不能借此机会疯狂报复,若是罚的重了,谁知魏兰音是否会在老爷子耳边道些不三不四的话。可若罚得轻了,魏兰音绝不会善罢甘休……倒是把一道难题,甩到她面前来了。
“大伯母。”沈姝微目光扫过两个中年女人面颊上,心中已然大概了解这两人心思,语气清淡道:“微儿知大伯母疼惜晚辈,心肠是极好,但二伯母所言不错,纵然是无心之失,也该为所犯错误承担责任的。”
刻意一捧一踩,好让这对争夺沈府女主位置的女人更加针锋相对。
“既然如此,那就罚微儿你在魏妹妹院前罚跪一夜,这般,魏妹妹也该宽恕了吧。”裴玉艳斟酌后,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