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晟之言,让所有人愕然。
沈姝微怔然望向他,他则是冲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笑来。
侯爷,是在帮微儿吗?他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不怕落人口实?
瞬间,诸多问题浮现在沈姝微脑海中。
对谢景晟,沈姝微有太多无法理解。
“侯爷。”裴玉艳最先表露不满:“您是客人,沈府的家事,您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谢景晟眸底一冷,望裴玉艳时目光,等同在看一个死人:“本侯,不过是略有感慨,至于沈府家事,自然是不敢僭越,一切由帝师做主。”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已经开了金口。
侯爷的话,沈永可万万不能当做耳边风。
“侯爷所言极是,过失杀人,也是杀人。”沈永捋着长须,微眯细长眸子:“尽管只是未遂,但面壁三天,也未免太过便宜了。”
沈舒玥白嫩面颊顿时布满青色:“祖父,玥儿是无心之过,请祖父能够宽宥。”
“玥儿姐姐似乎搞错了道歉对象呢!”沈姝微捏着杯盏:“险些死掉的人是宁儿,是娘亲最疼爱的女儿,可玥儿姐姐从踏进这里开始,始终对娘亲不假辞色,不知玥儿姐姐是看不上娘亲呢,还是根本就没想到要诚心悔悟?”
楚持柔听罢,有一次轻扯沈姝微裙摆。
沈姝微只是不理,目光如炬盯着沈舒玥、沈舒柔。
魏兰音反应极快,忙道:“玥儿,柔儿,你们还不快给持柔妹子赔不是!”
沈舒玥梗着脖子,心中不服气。沈舒柔却是极为聪慧,当即知晓魏兰音用心,拉扯着沈舒玥手便盈盈拜倒。
“持柔婶子,我和玥儿姐姐无心之失,害的宁儿出了危险。”沈舒柔嗓音盈盈,沁人心脾,此刻梨花带雨,更是令人动容:“倘若持柔婶子不能原宥,柔儿唯独和玥儿姐姐长跪不起了。”
楚持柔最为心软,哪里听得这种话,忙不迭就要起身。
“娘亲!”沈姝微小手扯住楚持柔裙裾,却还是被她生生甩开了。
忙踱步到两个丫头面前,欠身扶起来:“玥儿、柔儿,婶子知道你们是无心之失,况且宁儿她现在已无大碍,你们不必自责。”
“持柔妹子真是善良。”裴玉艳也忙端着身子道:“既然本主都原宥了她们姐妹两个,那么……祖父,您说呢?”
说着话,眸底里闪烁着狡诈。
沈永视线则落在谢景晟那里。
谢景晟不动声色,只是端着酒杯,品了口酒。
他不言语,自然还是坚持之前那番话。
沈永心下一狠,岿然道:“做错了事,难道乞求原谅就能逃脱责罚,那这家法倒不如不设了。来人呐,把这两个丫头给我重责二十,再送去面壁!”
裴玉艳啊了一声,忙不迭喊道:“老爷子,您……”
“谁也不许求情!”沈永怒喝一声。
魏兰音纤纤玉指捏紧了酒吧,眸底中挂着一丝阴毒,直直落向沈姝微。
沈姝微眸中一片平和,就好似全然没留意到魏兰音目光一般。
“沈姝微!”沈舒玥恼羞成怒,在被小厮拉出去前,还兀自大声喊着:“沈姝微!我不会放过你!”
此间,只剩下裴乐瑶仍旧站在厅前。
方才所发生一切,让她眸底神情变幻。
“乐瑶,你需得吸取教训,莫不要像你两位姐姐一般。”沈永视线定在裴乐瑶身上。
“是,祖父,乐瑶知道。”裴乐瑶福了福身。
“乐瑶很快就要嫁入太子府,在咱们沈府也待不了多少时日了。”裴玉艳忙不迭道,视线则是不住向魏兰音方向撇着。
魏兰音只当没见到,嘴唇合动,却不出声,不知是在念经还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