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被掀开一角。
沈姝微忙朝床榻靠墙方向缩了缩身子。
还未怎反应,谢景晟上了床榻。
这根本就是单人床榻,两个人同睡,就显得局促。
沈姝微更是避无可避,圆丢丢脸颊儿只能紧紧贴在了谢景晟赤果后背上。
完蛋,他明明不许任何人接触他肌肤的。
这可是他的禁忌呢!
沈姝微也同时感知到,谢景晟躯体猛然一僵。
他身上药草味道,直钻到她鼻尖儿里去。
好在,她自幼便喜欢药草味道,倒不觉得怎样。
“晟儿,脸色怎这般难看?”诸葛令仪并未就走,反而是在床榻旁坐下来:“莫不是发了烧?”
呵,被人贴到了肌肤,难色难看了吧!
“晟儿只是……身上有些痛罢了。”谢景晟绷紧声线道。
“晟儿也是饱读了医书的,为自己调配一些药物,该也不是难事。”诸葛令仪寡淡道:“且你自幼便与药物为伍,早该习惯了才是。”
“是,晟儿已经服了药。”
“甚好,本宫还要去拜访兄长。”诸葛令仪端起身子:“晟儿便好好养伤吧。”似是见谢景晟欲要下床榻,又是道:“晟儿不必起身了。”
“是。”谢景晟低声应了一声。
锦被里好热。
沈姝微面红耳赤,心噗通噗通乱跳。
好在诸葛令仪便要离开,让她倒是轻轻松了口气。
岂料诸葛令仪步伐陡然顿住,再开口时,声调也有了些细微变化:“晟儿,本宫听闻,最近你与自兰溪来丫头频繁来往,几次遣派马车接她过府,可有此事?”
这事儿,竟然都传到长公主耳中了?
沈姝微呼吸一滞,顿时紧张。
“那女子精通医术,晟儿不过与她探讨医道罢了。”谢景晟波澜不惊。
“呵,是么?”诸葛令仪语气狐疑。
沈姝微又见不到外面情形,只能从脚步声判断,诸葛令仪是重新走近了床榻。
“晟儿该不会是已经与她行了云、雨之事吧?”
那声质问,让躲在锦被中的沈姝微,也羞涩到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母亲大人,晟儿素来不近女色,您总该知晓。”谢景晟声线已然有些细微颤抖。
“那么,你锦被中所藏到底是什么人!”
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完蛋了。
哗啦一声,盖在两人身上的锦被,顿时被诸葛令仪扯开了来。
沈姝微抬眸,便与诸葛令仪阴冷眸子对上。
长公主,是要比传言中更加美艳动人。
一颦一笑,似都能沁人心脾。
此间一身画凤白素长裙,更是飘然若仙,全然不似已为人母。
“民女沈姝微,拜见长公主。”沈姝微一咕噜爬起来,忙是施礼。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勾引侯爷!”诸葛令仪面容清冷:“按罪当诛!”
“母亲大人!”谢景晟长身而起,跪在诸葛令仪面前:“是晟儿邀请微儿替我治疗鞭伤。”
“微儿?”诸葛令仪森森盯着沈姝微:“叫的倒是亲近,还说没有奸、情。晟儿,你可曾记得如何答应过本宫?”
“晟儿记得。”谢景晟额头青筋暴起。
沈姝微只是跪在谢景晟身边,不敢抬头去望诸葛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