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微松口气,扯开嘴角道:“微儿谢过元哥哥啦。”
元临绥颔首,眉头又在皱起:“可有些事情,微儿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说完这句话,他方才离去。
沈姝微望着元临绥背影消失在南苑入口,转身回来,找到那张药方,撕了个粉碎。
犹自不安心,还将撕碎了的药方碎片,付诸一炬。
……
夜。
沈楚恒是在主厅用过晚膳才回来。
也喝了酒,微醺,走路略显踉跄。
沈姝微心中对爹爹有气,一早就在床榻躺下来,面朝墙壁。
咚咚咚,打门声响。
“微儿,睡下了么?是爹。”
“微儿睡了!”沈姝微气呼呼开口。
沈楚恒又是打门:“微儿,给爹开门吧。”
沈姝微叹口气,侧身下了床榻,在小衣外披了件外衣,步伐盈盈到门前,将门拉开。
酒味儿扑鼻而来。
沈姝微垂眸叫了声:“爹。”
沈楚恒颔首,进了房门,在桌几前坐下来,许是因喝了许多酒,呼吸沉重。
沈姝微在关掩了房门后,替沈楚恒倒了杯香茶。
沈楚恒喝了,思绪清朗了许多,嘴角含笑:“听持柔道,微儿可还是在生爹爹的气?”
“微儿,又哪里敢生爹爹的气了。”话虽如此,沈姝微却依旧低着头,小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就完全还在生气状态。
“哈哈!”那可爱模样,逗笑了沈楚恒:“微儿,在外人面前,爹爹总也得留点儿颜面,对微儿说几句重话,也不是真心责备微儿,微儿又何必生气到这种地步?”
沈姝微抿着唇瓣,不言语。
“不错,二哥有些话,的确是说得过分。”沈楚恒收敛笑容:“不过,微儿你也是厉害,转而就让人打了二哥。这三十杖,那可不是闹着玩,看来二哥几日内也不能上朝,还需得去告假。微儿难道还不能解吗?”
言罢,又是紧紧盯着沈姝微,语气柔和:“好了好了,大不了,等爹爹忙完这几日,就陪着微儿和宁儿一起在盛京好好玩上一整天,就当是爹爹对微儿赔罪了好不好?”
一席话,令沈姝微鼻尖儿泛酸。
爹爹素来都待她很好,甚在外人看来,是已经宠溺的过了头。
可前世,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爹爹入狱,饱经折磨后,斩首示众。
尽管如今爹爹好端端在她面前,和颜悦色说这些话。
可那种撕心裂肺痛,却依旧深深刻在沈姝微骨髓之中。
眼圈泛了红,泪水盈盈。
“哎呦。”沈楚恒见沈姝微眸底泪水,更是慌了神:“微儿不哭,微儿不哭,是爹爹的不对,爹爹向微儿保证,以后就算是天王老子当前,爹爹也绝不会再说微儿一句重话了!”
“爹爹!”沈姝微哭唧唧喊了一声。
而后是猛地扑、倒沈楚恒怀中,呜咽咽哭起来。
沈楚恒满是心疼,轻抚沈姝微后背:“微儿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爹爹可最看不得微儿落泪。这样,爹爹马上在盛京花重金寻找医药古籍,保证能淘到微儿没读过的医学圣典,一本不够,两本,三本也可以,这样,微儿总不哭了吧!”
沈姝微破涕为笑,泪眼婆娑道:“爹爹,哪里还有那么多医学古籍了。爹爹不要去买,要不,又要被那些江湖郎中给骗到了。”
“为了微儿,爹爹被骗也是开心。”沈楚恒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