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够告知祖父,为何如此要求。”
“祖父,在这沈府当中,怕是有人一心想要谋害祖母呢!”言说间,视线滑过裴玉艳与魏兰音,嗓音轻盈:“上次微儿身边两个丫鬟暴毙,且被悬挂在祖母房外,便是最好证明了。”
定是那两个女人之一。
许是两个女人都有这般想法。
沈老夫人过世,沈府上下事务,就定然会落在那两个女人之一身上。
尽管尚还没能拿到沈府账簿,可沈府进进出出,每月至少也有上万两雪花纹银。
稍作手脚,就必能中饱私囊。
可那两女人都是平静,面无异色。
“上次那件事,的确诡异。”沈永捋长须道:“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好,祖父就应允微儿要求。只是微儿可有信心能医治好……”
“祖父,微儿绝对有信心!”沈姝微咧开嘴角,此番才露出孩童般笑。
随后,是在榻前跪坐下来,两根纤细手指,搭在沈老夫人腕子上。
沈老夫人微微抬眸,见是沈姝微替她把脉,眉宇间却也流露出些排斥神情。
只她病重,无法挣扎,也连话都说不出。
沈姝微微闭双眸,细细把脉。
寒湿入了肺经,病情极重,但也并非是无药可医。
半盏茶后,她起身,走至桌几前,对那老郎中极尊重道:“老先生,可否借笔墨一用。”
桌几上,摆放着本是这位郎中书写好的药方。旁边笔墨纸砚,也是郎中自行携来的。
“请便。”郎中不悦道。
只是不敢开罪沈府,才始终强忍着情绪。
沈姝微拾起笔来,视线快速在原本药方上做了几笔修改,删除了几味药,也增加了些,随后便将笔搁置下来。
郎中嗤之以鼻,拾起被修缮药方来,端详几眼,神色当即变了。
反复读了几遍之后,对沈姝微态度发生大转变:“啊……妙啊,妙啊……主从有序,辅反成制……敢问这位小姐,师从何处?”
沈姝微抿唇淡笑道:“微儿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见过许多名医,零零散散学了些,可却从来没有正经拜过师傅的!”
“天纵奇才,当真是天纵奇才啊!老夫佩服,佩服!”老郎中言说着,敬佩之下,竟而是对沈姝微长长作揖。
沈姝微慌张,忙去扶住了老郎中:“老先生谬赞了,微儿愧不敢当。”
裴玉艳、魏兰音见沈姝微这般受人敬重,自然心下不悦,许是寻思起自己那几个只知风花雪月的不争气女儿,脸色就越发难看。
沈永却是面有赞许之色,捋了胡须,淡笑着。
楚持柔欣慰,本因沈姝微那番有些僭越的话而提着的心,此间也算是放了下来。
沈永留下伴在老夫人身侧。
其余人退出老夫人卧房,沈姝微是将药方交给燕扇,嘱咐她亲自去药房抓药。
沈府安排在南苑的丫鬟,沈姝微是信不过的。
燕扇答应下来,接过药方,便是一溜烟儿跑开。
沈姝微随娘亲回南苑去,却见不知几时,父亲沈楚恒竟而是与谢景晟在南苑主厅相谈正欢。
楚持柔见了谢景晟,忙是行礼。
谢景晟回礼,一双眸子,却止不住在沈姝微身子打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