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微儿她……”
“老身没问你,让微儿自己回答!”几乎是粗暴,打断楚持柔话。
楚持柔垂眸,面露憾色,低声答了句:“是。”
“祖母。”沈姝微脆生生道:“微儿昨晚不过是在配伍药材,只是太过痴迷,望了时辰,因而才没回来而已。”
“嗤。”裴玉艳不屑笑了声:“配伍药材?可真逗。在哪儿?”
“微儿在哪儿,大伯母恐怕是管不着吧?微儿终究不是盛京沈家的人,就算有人要责问微儿,也决计轮不到大伯母您呀!”她嗓音清零,字字锋芒,嘴角含笑。
似乎是童言无忌话,却也是怼的裴玉艳哑口无言。
裴玉艳涨红了脸。
沈老夫人却是怒声喝道:“放肆!什么不是盛京沈家的人!沈家就是沈家,哪里分什么盛京兰溪了?”
将盛京兰溪分得最清的人,大概偏偏就是这位老夫人了。
沈姝微勾勒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笑来。
“你这丫头,目无家法,彻夜不归,倘若不施惩罚,恐怕将来必会辱没了沈家名头。”沈老夫人将拐杖在地面上杵的咚咚咚作响:“来人,把微儿带到祠堂去,家法伺候!”
“老夫人,请千万不要啊!”楚持柔心疼女儿,当即在老夫人面前拜倒。
“娘,不要跪!”沈姝微努力拉扯楚持柔。
可她毕竟太小,根本拉不动楚持柔。
燕扇在那时也跪下来,大声说道:“老夫人,扇儿愿意代替小姐受罚!”
“呵,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这样的话?好,你很想被罚是把,来人,把这小丫鬟也带过去,一并处罚!”沈老夫人似是被气急了,面色阴沉,冷声呼喝。
小厮当即上前,不由分说把沈姝微以及燕扇拉扯到后院祠堂去。
祠堂中,供奉的是沈家列祖列宗。
而在排位前,已经横摆了两张长椅,沈姝微和燕扇被分别摁在长椅之上。
沈姝微双手抱住长凳凳头,小脸儿上满满都是倔强。
沈老夫人还特意命人将一干人都叫了过来观刑。
盛京沈家那几个女儿在见到沈姝微被摁在长凳上这幕,大部分都是嘴角抿着笑意。
小厮也备好了板子,左右站开了。
沈老夫人则坐在祠堂当中那把太师椅上,左手上抱着一盏茶,用茶盖儿捋去了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沫儿,冷冷道:“微儿,如今你可知错了么?”
沈姝微趴在长凳上,仰着脑袋,语气倔强:“祖母,这里又不是微儿的家,微儿不过是在外配伍药材,这在我们兰溪沈家根本不算什么错儿。微儿没错,为何要知错?”
“妹妹这番话就不对了。”沈舒玥笑吟吟开口道:“兰溪沈家规矩松懈,本就是错的,妹妹是该知错。”
“这里毕竟不是兰溪沈家。”沈舒瑶皮笑肉不笑:“大家大户的规矩,微儿妹妹也是该知晓些,否则他日出去落了什么笑柄,人家终究是会数落咱们盛京沈家家风不正的。”
“是吗?那上次舒瑶在太子殿也要挨一顿板子,才能记住教训呢?”沈姝微挑眉,语气争锋相对。
“你……”沈舒瑶咬住贝齿,怒不可遏。
“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沈老夫人抬了抬拐杖道:“先打她三十板子,教她该如何跟姐姐讲话!”
沈姝微紧紧咬住下唇。
不过只是板子而已,又不是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