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几时醒来的?
“谢哥哥,你醒了?”她抿唇,语气慌乱。
“你在做什么?”他面色铁青,语气阴冷。
这语气,让沈姝微脑子空了片刻,垂眸时,不由得当即面红耳赤。
她正如乌鱼般,双手双足全都搭在他身上,是把他缠了个结结实实!
慌乱松开了双手,手脚并用的向后挪出了好远,瞪大眸子望着他,又是起身,快速扑着衣衫上泥土。
除却泥土外,这身其余衣衫遍布了谢景晟血迹,那可不是只是手扑就能撇的干净的!
“本侯说过,不得碰触本侯肌肤分毫。”他长身坐起,微垂眸子,语气仍旧冰冷:“你是将本侯的话,视作耳边风了么?”
怎么好像,反倒是他吃了亏一样的!
“我是为了救你!”沈姝微羞愤难当:“你怎么能说这种忘恩负义的话!”
“本侯曾立下誓言,凡与本侯有肌肤之亲的女人,下场只能是个死!”他不缓不急,道出这番话时语气极端阴森。
这……就能算是肌肤之亲了吗?未免也太夸张了。
沈姝微面颊涨红,柳眉紧蹙,可又气到不知该怎么辩解,小嘴努起,小手颤颤指着谢景晟:“你……你……你简直是欺负人!”
话音落下时,密室铁门伴随着金属撞击声打开。
一道日光,终究落了进来。
谢景晟侧眸,微眯着眸子望向门外,挣扎起身。
身上触目惊心伤口,在日光下却似乎越发晦暗。
扭头过来,语气毫无温度:“走吧。”
跟他走?走到哪儿去?他可是在片刻前刚刚说过要杀死她来着。
可当下,除了跟他走,她也别无选择。
气愤愤鼓着腮帮子,步伐匆匆,跟在谢景晟身后。
他去卧房,沈姝微也只能跟进去。
卧房屏风后,早已有人备好了热汤。
他也竟而大咧咧,就那般把长摆脱去。
“啊!”沈姝微尖叫一声,侧身过去,不敢多瞧一眼。
耳边传来入水时的哗啦声,她方知他应该是进了浴桶去了。
“趁本侯昏迷,亲近本侯肌肤,不知廉耻女人,如今又装什么清纯了?”谢景晟撩动热汤,讥讽道:“倒不如过来,快些帮本侯沐浴。”
简直是,蛮不讲理!
“你的伤口,不能只用寻常热水,不配药的话,伤口感染,全身并发,你就死了!”他不讲理,她也用不着对他客气:“你是读过医书的,该怎么做,你心中有数,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欲走。
可身后,当即传来谢景晟阴森森音调。
“未经本侯应允,你若擅自踏出这间卧房,斧子手会立刻将你剁成肉酱。”
真够恶毒!
沈姝微忍不住打个寒战,脚步也很自然顿住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但她也不敢转身,总不想就这般跟这侯爷赤、身相对吧!
“不错,昨夜,是你救了本侯。不过,莫要认为救了本侯一命,便能怎样,这恩情,本侯不领。”谢景晟压紧了嗓音,沉沉说道。
呵,竟然这般理直气壮的说无理之词!
“早知就不救你了!让你冷死在那个密室里好了!”沈姝微赌气般说。
这番话,谢景晟却似没听到般,自顾自道:“你与本侯有过了肌肤之亲,本该杀你,不过,本侯大发善意,只需你答应本侯几件事,便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