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拿。”她只是顺着他。
谢景晟斟酌,似一时间不知是否该应许了她的毛遂自荐。
那时,密室门外传来铁质钥匙撞击门板发出的细微响声。
“啊,是要放我们出去了!”沈姝微心下欢喜,忙不迭转身。
却见侍卫端着两碗白饭,两碗清水进来,只放在地上,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
“喂!”沈姝微面有愠色,怒斥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可侍卫就仿佛是聋掉了一般,对她那番呼喝,未做出任何回应。
很快,密室门重新关严,一切又是归于寂静。
“今晚出不去了。”谢景晟后仰,是用后颈卡在太师椅靠背顶儿上,使得后背得以悬空,视线向地上四个碗掠过:“那时今晚晚膳。”
那也能称得上是……晚膳?
白水就白饭,能吃下去,就算是出鬼了。
“不行,微儿要见宁王!”沈姝微气愤难当,迈着小碎步,就要冲到密室门前去。
“本侯劝你不要送死。”谢景晟傲慢开口:“死在诸葛瑾手下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且个个手段残忍,你若激怒了他,便是本侯,只怕也保不住你。为了一、夜,枉送了性命,那又何必。”
诸葛瑾那森然如恶鬼般目光,此间又是在沈姝微心头浮现出来。
令她步伐顿住,不知所措。
满脸委屈,回眸盯住了谢景晟。
那时才发觉,谢景晟嘴唇干裂。
许是因剧痛之下,周身出了太多汗水,而又几乎大半天没有喝过一滴水,体内极是缺水了。
忙转身,弯腰去抱起侍卫送进来那一大碗水。
心中急切,甚至并未留意到那水略有浑浊,忙送到他面前去。
“谢哥哥,先喝了水吧。”
她言语中那种关切之情,谢景晟似极为受用,嘴角不自觉便掠起笑来,单手捏住碗边,仰头大口大口喝水。
部分水,顺着嘴角下溢,落在喉间。
凸、起喉结,便随着他咽水动作,上下移动,看起来极为有力。
一口气,将整碗水喝干。
“可惜,若这碗中是酒,那便痛快极了!”他似意犹未尽。
“身上那般多伤口,哪里还能喝酒了?”沈姝微撇嘴,满是嫌弃:“谢哥哥若是再这般不注意身体,只怕无论何等灵丹妙药,也是医治不好谢哥哥顽疾了。”
说话间,将另外一碗水也端过来:“水是没有味道,可不喝却不行,给你。”
“微儿,不口渴么?”
受了惊吓,大半日瑟瑟发抖,她本也是渴了。
可她想,总该是受伤人多喝些水才好,便抿住了干涸红唇,摇头说:“微儿不渴,谢哥哥你喝吧。”
谢景晟摇头,语气沉沉:“本侯够了。”
他是执拗,话说出口,自也不会改变。
沈姝微幽幽叹口气,总不能浪费好端端一碗水,是欲要喝。
可垂眸,此番细细端详那碗水时,心下不由得一惊。
“谢哥哥,这水有问题!”她倒吸一口冷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