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消毒了,根本就是二次醋性。
谢景晟身子剧烈抖动,牙咬得咯咯作响,是不肯在诸葛瑾面前痛呼求饶。
沈姝微望诸葛瑾嘴角那一抹狰狞而自负笑,心如坠深渊。
天底下,竟而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这还是他外甥,倘若是对待外人,手段岂非更加毫无人性?
这等地步,只怕是诸葛承光,也有所不及的吧。
谢哥哥也真可怜,怎会遇到这种舅公的。
“好。”诸葛瑾长身而起:“本王就再给你三月时间,若还无法得逞,本王定让比此番痛苦十倍!”
最痛十倍,只怕人就死了。
沈姝微快步过去,是想要扶起谢景晟。
“别碰我。”谢景晟面色苍白,满面盐水,森森说道。
沈姝微愣住,却不似之前厌恶,而只是心疼。
“景晟,今日这女子,你是想让本王如何处置?”诸葛瑾温厚笑道。
她分明见到,谢景晟在听这话时,眸底猛然呈现出的恐惧。
纵然是在挨鞭子时,这种恐惧,也从未出现过半丝。
“舅公!”谢景晟不顾身上痛楚,挣扎起身,言之凿凿:“景晟说过了,她乃是大夫!”
沈姝微本能要去扶他。
可又料想到他绝不许人碰他身子,本抬起的手,便又默默然放下。
听他这番话,她心中又忍不住好奇。
“那又有何不同?”诸葛瑾不以为意:“本王每次鞭打景晟,都必然会要女子陪同,为的便是不仅让景晟身痛,更要有屈辱之感。不过,景晟毕竟也是堂堂侯爷,若女子眼见这一幕后,出去乱说胡说,可大卫不妙。”
变态!
鞭打不说,还要女人在旁观看?
也难怪,诸葛瑾要她过来了。
“舅公!”
“前个女子,本王命人拔了她舌头,戳瞎双眼,扔进园林中喂了豺狼虎豹……”诸葛瑾拢着略腮胡,斟酌道:“那么这个女子,不如就剥皮如何?本王也许久没剥过女人皮肉了……”
沈姝微心中怕,向后退了半步。
“舅公,她你决计杀不得。”谢景晟嗓音冰冷,纵挨了打,也不卑不亢。
诸葛瑾面色当即阴冷下来:“景晟这是要,违拗本王么?”
“这许多年来,景晟也为舅公做了不少事。”谢景晟许是吃痛,便是说此番话时,也是咬着牙的:“也从未恳请过舅公任何事,但这名女子,景晟万望舅公能够放她一条生路。”
沈姝微惊愕,是万没想到,他竟而会说这般话。
“哦?”诸葛瑾饶有兴致,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看来,景晟似对这女子别有心意,她的确姿色非凡,不过若要假如侯爷府来,只怕还要看些家势。”
这好端端的,怎有拉媒牵线儿了?
沈姝微抿紧唇瓣,面色发白望着诸葛瑾。
“景晟终身不娶。”谢景晟不假思索道。
不知为何,沈姝微初听侯爷这番话,心底第一反应,竟而是失落。
他娶与不娶,与她何干了。
“既然如此,此女留不得。”诸葛瑾冷艳喝道。
“舅公,她精通医术,是极为罕见奇才,景晟身有顽疾,唯有此女可行医治。”谢景晟语气阴沉下来:“待得景晟痊愈,自会亲手取她性命,舅公不必担心。”
沈姝微愕然。
这侯爷,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诸葛瑾爽朗笑了几声:“好,好,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不愧是我诸葛瑾的好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