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时,她是在燕扇搀扶之下,方能回南苑去。
本还想再去找谢景晟聊聊。
总得多询问些生活习惯,才能知道这侯爷究竟是什么地儿出了问题,导致这重病缠身。
但谢景晟总跟诸葛承光形影不离,要再向与他单聊几句,极为困难。
回了南苑,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甚至就连娘亲几时回得南苑,都丝毫没有记忆。
只是次日日头高升,她才顶着糟乱头发,木讷讷坐起身来。
才刚坐起,门外就传来燕扇细微嗓音。
“小姐,您可是醒啦?”
“醒了,可还想再多睡一会。”沈姝微粉、嫩小手,不住拍打着额头,仿佛这般就能让那该死的头痛感消失快些。
“那不成的。”燕扇绷紧声线:“元公子来了,在前厅等了您好久了。”
元哥哥?
他来做什么?
又要治病吗?
瞬间,超多念头在她脑子里盘旋,顿觉头似乎痛得更厉害了些。
可她又不能拒之于千里之外。
况且,当下,她也有些疑问,需得元哥哥来解答。
于是,让燕扇进来,帮她梳洗打扮了,着一身轻粉罗衫,蹦蹦跳跳到前厅去。
前厅。
元临绥端坐高椅之上,许是等了很长时间,右手抓着一本书卷在读。
他容貌甚伟,姿态正直,坐在那儿,活像是一尊全然没有灵魂可言的雕像一般。
“咳。”沈姝微跨进前厅来,轻咳一声。
元临绥方才放下手中书卷,转过眸子来,眸底挂着笑意,凝视沈姝微:“微儿,你总算来了。”
沈姝微轻抿唇瓣:“让元哥哥等太久了。”
“不碍事,不碍事。”元临绥淡笑,语气温和:“今日临绥左右无事,便是在这儿等上微儿一整天,也是无妨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儿怪怪的。
真的不是在讥讽吗?
可细细瞧着他眸子,倒似乎是全然没有半点儿讥讽之意。
算了算了,元哥哥有时跟侯爷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侯爷,谢景晟……
那人忽得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时,让她心止不住打了个紧。
继而面色有异,那自然逃不过元临绥双眸。
“微儿,是哪里不舒服么?”他当即压低嗓音问。
“没……没有啦!”沈姝微连连摆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过来。”元临绥嗓音尽管温和,可说话时,总有一股子不怒自威气场。
让沈姝微不得不乖乖听他的话,缓步到他面前去。
“手伸出来。”他又低声道。
沈姝微乖乖探出右手手腕来,摆到他面前去。
元临绥并拢两指,轻轻搭在她腕子上,微眯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