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柔不要见怪,这几个女儿,是被我惯坏了。”裴玉艳说着,端起酒杯,探过手臂去,轻轻与楚持柔碰杯。
一杯下肚,裴玉艳又是回眸望沈姝微:“持柔,微儿,乐瑶此番能逃出生天,全依仗两位。乐瑶,你还不快些敬酒言谢?”
裴乐瑶端正姿态,双手捧了酒杯,长身而起。
是方才吃了苦楚,嗓音暗暗:“伯母,姐姐,之前是乐瑶不懂事,诸有得罪,大恩不言谢,乐瑶先敬伯母、姐姐三杯。”
言罢,连吃了三杯酒,擦拭嘴角时,许是想起在侯爷府遭遇,双眸又是泛了红。
看起来,并非是装模作样。
“微儿年幼,本不该喝酒,只是……”楚持柔面露为难,侧眸望沈姝微。
“娘亲,妹妹敬酒,微儿若是不喝,未免也太过薄情了。”沈姝微抿唇,勾勒嘴角:“娘亲放心,兰溪佳酿,不那般容易醉人的。”
言罢,也不待楚持柔阻却,她已然仰头,将杯盏中蜜酒,喝了个精光。
楚持柔也只能摇头,随后跟了一杯酒。
“方才敬酒,是因前番乐瑶诸多得罪之处。”丫鬟替裴乐瑶添了酒,她端起酒杯,又道:“这杯,才是谢伯母、姐姐救命之人。”
她是要比沈姝微更小上一两岁。
这般大小年纪,只怕是不能喝太多酒。
“行了行了。”楚持柔忙是阻了杯道:“都是姐妹,何谈什么谢不谢的。乐瑶的心意,伯母知晓了。酒就不必再喝啦!”
裴玉艳望了眼裴乐瑶,裴乐瑶方才又坐下来。
“乐瑶妹妹不能喝了,这杯就让我来替吧。”沈舒瑶端起杯子,姿态优雅:“微儿妹妹,前番姐姐不知妹妹如此深明大义,敢于深涉险境,救出乐瑶妹子。这杯酒,妹妹可是一定要吃的。”
话倒说得好听。
盛京沈家这些女儿,除了伶牙俐齿之外,也再无别得长处了。
沈舒瑶言罢,便猛然扬下巴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既然先喝干了酒,沈姝微自是无法推辞的。
“客气了。”她嗓音略显冷漠,也仰头喝了酒。
“姐姐好酒量呢!”沈舒柔不动声色,眉眼不抬,却紧跟沈舒瑶话道:“大姐敬了酒,做妹妹的自然不能失礼于人。微儿姐姐,这杯妹妹敬您!”
楚持柔心疼沈姝微,欲要出言阻止。
裴玉艳却是拉住楚持柔,嘴角勾勒道:“持柔,她们小孩子一起玩乐吃酒,增进感情是好事,咱们不好阻止。”
“可……”楚持柔焦急。
“持柔,这种蜜酒,并不怎醉人的,放心好了。”裴玉艳温和,语气轻柔。
楚持柔本不知该如何拒绝,此番更无话说。
沈姝微看得出,这几个女人,存心要灌醉了她。
可若推辞不喝,未免显得过于胆怯怕事。
她只是勾勒嘴角:“兰溪蜜酒,味道最好。既然几位姐妹喜欢喝,微儿自然奉陪到底。”
“那最好了。”沈舒瑶笑吟吟、道:“都说男子相交喜以酒叙情,咱们虽是女儿家,可也该学来男子的几分豪情才成。”
呵,豪情她怕是学不到,那番勾心斗角、阴狠毒辣之计,她倒是学了不少去。
几轮下来,沈姝微已有些醉意,面颊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