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轻扯嘴角,微眯眸子,期待侯爷再展笑颜。
奇了怪了,她似对这侯爷笑颜有着某种难以名状期待是怎回事。
沈舒微被自己那想法吓到,不由微愣住。
“本侯却觉这书法过于夸张做作,为了炫技,反而失了许多自然率性,实在是算不得上品。”他连连摇头,显是对沈舒微那番点评大不以为然。
“这不是侯爷的书法吗?”沈舒微睁大眸子。
“不是。本侯书法或许平平,但也绝不至落这等下乘水平。”谢景晟又是微眯眸子,眸底中略显薄冷。
“既然侯爷不喜这副书法,又何必将它们贴在门上…”看来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完全可以说是时运不济呀!沈舒微稚嫩面庞,涨得通红。
谢景晟好似无奈般叹口气:“有人自诩书法冠绝盛京,非要将这对书法悬挂于此,本侯也没奈何,只能依着他。”
竟然还有这侯爷这般谨慎在意的人吗?该不会是他钟情女子吧?可女子怎能写的出这等笔锋锐利文字来?这怎么看都是男人笔力呀?
沈舒微咧咧嘴角,一脸八卦:“睡呀?”
“诸葛承光。”他冷淡道出四个字来。
进了书房。
满满都是书香墨味。
当中书桌之上,摆放许多书籍,大抵都是些风流故事集锦。
果然,谢景晟为人放、**不羁,就连所读书目,也不见得是什么正经东西。
丫鬟奉茶进来。
是兰溪特产香茶。
堂堂侯爷竟会喝这种茶麽?
这等香茶纵然是兰溪特产,可在茶品当中却是属于下乘,却因价格便宜而味道尚可,流行于贩夫走卒当中。
兰溪沈家每年会送些兰溪特产给盛京,但其中绝不会包括香茶,以免惹盛京沈家嫌。
沈姝微双手捧茶杯,嗅杯中香茶味道时,心不由得悸动。
对她而言,那是家乡味道。
略品茶后,她轻缓将茶杯放下,眸底略带些迟疑,望着谢景晟。
他似很喜这种香茶味道,品茶时,精致面容上,呈现出些满足般神情。
只是才刚刚将茶水咽下,似乎又因为这茶水引发咽喉难过,压制着喉头,轻咳几声。
沈姝微不觉间心疼。
是种莫名奇怪情绪,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滋味。
“侯爷……”
“卷丹百合清心丹,本侯会给裴乐瑶服下。”谢景晟将茶盏轻搭在桌几上:“盛京城中,不乏乞丐腌臜之人,只消将服下卷丹百合清心丹女子丢进贫民窟中,待下去会发生何等事,不言自明。”
可若那般做,又与前世诸葛承光有何不同。
那时诸葛承光也是将她羸弱身躯,抛到虎狼丛中。
倘若,先前要救裴乐瑶,是出于在盛京沈家中立威目的。此番,她却只不想让任何女子再受她前世之苦。
要杀,也该给个痛快,而不是这般折磨。
“侯爷。”沈姝微眉头微蹙,容貌稚嫩,开口却有种老气横秋:“除却眼疾之外,您仍身感外邪,若不能及时医治,只怕折损寿命。”
谢景晟嘴角勾勒:“饱读医书之人,有时也着实令人厌烦。”
“倘若侯爷肯让民女把脉,或许民女有治疗之方。”沈姝微双眸炯炯,直盯谢景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