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微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自我反省着,最后将今天易怒激动的情绪归罪于她的大姨妈要来了。
嗯,其实景舟虽然小心眼了点,但也是因为爱她嘛。
看到她跟一个帅哥关系好,尤其是那个帅哥还是市长公子,更更尤其的是,市长公子手里有两张赠票还好死不死地邀请她去看话剧,于是,某个大男人打翻了醋坛子。
这事说起来,她也有那么多一小丢丢的责任,不能完全怪她家的大魔头啦。
要不,等会给他道个歉?然后趁机理直气壮地请他也给自己道个歉,争取实现双赢的局面。
笑微随手抓过一个抱枕,枕在膝盖上,然后下巴搁在抱枕上,胡思乱想着。
忽然她的头被轻轻拍了一下,抬起头一看,景舟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两个红本本。
“喏,你要的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她什么时候要证据了?
笑微将视线从他的脸上下移到他的手上,一眼便瞥见了三个烫金的大字:结婚证。
真有结婚证啊?莫不就是图片上伪造的两本吧?
她赶紧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两本结婚证,迫不及待地打开一本一看,里面真的和景舟手机上的图片一模一样,看来就是拍的这本了。
结婚登记照片是直接打印在内页上的,钢印么,也很清楚,上面有关她的出身年月日和身份证号也是正确的。
看起来,是挺像一本真的结婚证。
这是什么时候领的?为什么她没有印象?
笑微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一天多喝了两杯香槟醉酒了,然后迷迷糊糊中做了个被景舟拉着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梦。
这么说来,那个梦不是梦了,是真的?!
她镇定了下情绪,抬起头淡淡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能请慕少解释一下吗?”
慕少?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而且还是叫的他的真姓。
看来,这个丫头似乎是有点生气了呢。她如果像刚才那样发火踢他骂他,倒还没事。
这样镇定的表情和语气,显得很莫测高深,不会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吧?
景舟在茶几上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会她的表情,然后坦白承认:
“这是上个月有一个星期天,我带着你去民政局走正规程序办下来的结婚证,当时你喝了点酒,人可能有点晕,不记得这件事了,不过,我不会介意你忘记了,只要我没忘记就行。”
哼哼,什么叫喝了点酒人有点晕,明明是她被他灌醉了好不好?她怎么知道度数那么低的香槟,她也会喝醉呢!更可气的是,明明知道她醉了,不想法子给她解酒,却趁机挟持她“偷偷”地领了证!
他当她是什么?
是任他捏的软杮子?还是一团和好的面,被他随意捏圆搓扁着?
太不尊重人了!太不将她当回事了!
她特么的太没人权、妻权了!
手往膝盖上的抱枕上重重一拍,发出软绵绵的“噗”的一声,笑微横眉怒对,叉腰就要发飙。
在这火冒三丈、夫妻大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她的手机又不停地响起来了。
本来不想理,但那欢快的铃声一串接着一串,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她朝景舟狠狠地瞪了一眼,拿起手机,大声说道:“喂!”
*
顾安铭被景舟批了一通又被他挂了电话后,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带着微笑,一脸轻松地拨了个电话给韩莹莹:
“莹莹,你交代的事我刚才已经办了,我说要请笑微看话剧,景舟果然就生气地抢过了电话,让我不要再骚扰她,并强势地挂断了电话,估计他们俩会为此而大吵特吵吧。”
韩莹莹很冷静地分析道:
“以他们俩现在好得蜜里调油的现状来看,大吵特吵倒是不会,不过景舟对你生了防范之心,而笑微会为这事和他闹个小别扭是极有可能的,你这算是成功地给他们种下了一根刺,再接再励啊,谢谢了,安铭。”
“莹莹,你说谢谢就太客气了,你是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希望你不会忘记我对你的好就行了。”顾安铭不失时机地提醒着她他对她的好。
“嗯,行了,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乖,就这样,我现在要进行下一步了,以后聊,拜,我挂了哈。”
韩莹莹打发掉顾安铭,飞起一双眉毛凝神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季燃,一个人在家啊?在干嘛呢?无聊地看电视啊?要不要出来聚一聚?不止我们两个人,我再叫上笑微吧,她快要结婚了,这个时候不拉她出来玩,等以后成了人家的太太就更没机会了。好,你等我电话。”
今天真是顺利,剩下的就是约笑微了。
韩莹莹心里非常得意,她踮着脚尖,一边轻轻旋转着,一边拨通了笑微的电话。
不期然地,里面传来了笑微比平时要大得多的一声“喂”,虽不至于是怒吼,但也跟吼差不了多少了。
看来,她和景舟之间的争吵,比她想像的要厉害得多嘛,这可是喜闻乐见的好事。
韩莹莹像跳芭蕾一样继续轻轻地缓慢地转着圈,一手平放在胸前,一手拿着手机,诧异地问道:
“喂,笑微,你怎么啦?好大的火气!不会是怪我打扰了你午休的好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