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打电话征求意见吧。”
慕连荣走回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斟酌着说道:
“阿梅啊,我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舟儿刚才说明天想请我和景娅一起见个面吃个中饭,啊?哦,不不不,是我和舟儿还有景娅我们三个单独见面,没有请你和灿儿,对对对,什么?不行?灿儿非要明天一早就出发?你还邀请了几个姐妹家人一起出海?时间不能更改了?好吧,我知道了,那就这样,晚上见。”
放下电话,他走到沙发前重新坐下,搓了搓手,颇为遗憾:
“舟儿,想必你刚才也听到了,你阿姨事先不知道,又约了一帮人,时间都定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要是推迟半天的话,她不好向朋友们交待,况且,灿儿刚才也一直嚷嚷着要早点走,还说我是骗子,我不能在灿儿面前树立一个讲话不算数的爸爸形象,所以,我明天实在是没时间,要不我们改天再见?反正笑微在我们公司,我要想见随时都可以见的。”
那能一样吗?在公司见和外面正式见,概念和意义都不一样。
景舟一时间对这个父亲失望极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将他的小妻子和小儿子看得比谁都重,他们俩的话就是懿旨,比圣旨还灵。
想当年,在他和今天的慕浩灿一样大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独立住校了,一年后就远渡重洋被送到英国的贵族学校去上学,再然后又去美国读大学。
他从小就养成了独立自立的性格,哪像慕浩灿,如今都十一岁了,每天上学保姆开着私家车接送,被父母溺爱,动不动就使性子发脾气,偏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慕连荣对这个小儿子言听计从,舍不得打骂。
一句“灿儿一直嚷嚷着要早点走,我要在灿儿面前树立诚信的爸爸形象”,就轻易拒绝了他的要求。
也好,他没时间就没时间吧,错过了这次,他再也不会主动提起让他和笑微正式见面的事情了。
景舟沉着脸站起身,面色沉静冷冽地说道: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你下去吧。”慕连荣挥挥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太累,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景舟回到办公室后,想着要如何给笑微解释明天不能安排她和家人见面的事情。
摊上这样一对父母,真是让他头疼。
不知道笑微的父母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听她每次和她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时,是很亲热的,说话也毫无顾忌,让他很羡慕她能拥有父母的爱。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有办法了!
明天,他要给笑微办一个特别的让她难忘的生日。
对,就这么办!
打了一个响指,景舟从真皮椅上兴奋地直起身来,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迅速地做着安排。
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有着一种成功的自豪与得意,期待着明天看到笑微感动落泪然后扑到他怀里狠狠地亲他的情景。
嗯,那个场面,那个感觉,一定很美很好。
晚上下班后,两人难得地没有加班,在大家羡慕的注目下,手牵手地走出了公司,去外面逛街吃饭迎新年去了。
笑微想起自己定做的那枚戒指的取货期正好是今天,不能当着景舟的面去取,便在快到那家百年银器店的时候,对他撒娇道:
“景舟,刚才吃的晚饭好咸哦,油也比较多,我现在好口渴,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个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嘛?”
哈根达斯店在步行街的另一头,离这家银器店很远,而且今天它家的冰淇淋肯定要排很长的队才能买得到。
这样一来,将景舟支开,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取那枚戒指了。
景舟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今天会对他耍“小心机”,听她喊渴,二话不说,拔腿便奔向他家小魔头指定的哈根达斯店。
笑微趁机溜进那家银器店,递单取戒验收刷卡付款,然后揣着那枚让她相当满意的戒指走到大街上,随意地靠着栏杆,等着景舟回来。
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元旦,所以大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不知不觉,她就在原地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仍然没有看见她的大魔头举着冰淇淋分开人群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今天人多,他会不会记错了地方而与她错过了?
笑微赶紧用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这更让她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