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带着笑微走出这座艺术酒店,牵着她的手穿行在像迷宫一般迂回曲折的当地村民的民居里。
青砖白墙的民居墙角和葱绿如荫的大树下,纳着鞋底的村妇、玩耍的孩子、抽着水烟筒的老人、烧烤的小贩、卖红花果的大娘、穿着白族服饰的姑娘,无一不透出浓郁的民族特色,在在都悠闲至极。
不远处有湖水拍岸的声音,此刻有爱人牵手在傍,聆风听海,若能一辈子生活在这个优美的地方,也挺好。
笑微的眼睛很快被一位老奶奶正在烤的金黄金黄的东西吸引住了,她拉景舟走过去,好奇地瞧着,然后侧头用眼神询问他这是烤的什么。
景舟不由失笑,这个丫头把他当百事通了么?怎么只要一不懂的就来问他。
笑微看他那神情,估计问他也是白问,便扭头去问那位老奶奶,老奶奶堆着满脸的皱纹,慈祥地告诉她,这是烤乳扇,是用纯正的鲜牛奶做的。
正好老奶奶刚烤好一个,便将这烤好的乳扇递给笑微,笑眯眯地说:
“姑娘,你是刚到玉几岛的游客吧?这个烤乳扇就送给你尝个鲜,我不收钱。”
笑微喜滋滋地接过,礼貌地说道:
“老奶奶,谢谢你,不过我不能白吃。我必须给您付钱。”
说着,她便伸手去翻钱包,景舟却已早她一步,将钱付给了老奶奶,老奶奶见状也没推辞,左右不过几块钱的事,收与不收都无所谓。
笑微举着乳扇,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脆,在醇正的奶香里夹着一抹玫瑰酱的甜味,嗯,真不错。
“老奶奶,烤乳扇真好吃,我这两天会天天来吃的。”
她将烤乳扇举到景舟嘴边,说道:“快尝一口,味道真的超赞。”
景舟就着她的手,眼睛却是看着她笑容洋溢的脸,轻轻咬下一小片,在嘴里细细地咀嚼着,边品尝边点头,那模样真的是优雅极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将一个烤乳扇给分吃完,笑微见景舟嘴上有些碎屑,便从身上拿出纸巾,对他招招手说道:
“大魔头,麻烦你将头低下来,你太高了,我够得累。”
懒丫头!景舟宠溺地在她脸上刮了刮,依言微微弯下腰,将头低到与她的头并齐。
笑微用纸巾替他擦去嘴边的那一小点碎屑,又顺便在他嘴唇四周按压了压,将油吸走,然后甜甜地说道:
“好啦,你可以站直腰了。”
重新抽出一张纸巾,正要给自己擦嘴,景舟却极其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那张纸巾,然后极其轻柔地给她将嘴擦干净。
这一幕全都落在了一旁烤乳扇的老奶奶眼里,她一脸乐呵呵地说道:
“小伙子,你和你老婆可真恩爱哟。”
老奶奶其实也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这话她有时一天都要说几次,因为每天到她这里买东西然后秀恩爱分着吃的小情侣实在是太多。
只不过,像笑微和景舟这样互相给对方擦嘴的,她倒是第一次见,所以这次她倒是赞得相当真心。
这话很是入了景舟的耳,他难得地对一个外人咧开了嘴大笑:
“谢谢老人家,托您的吉言,我和我老婆一定会这样恩爱一辈子的。”
笑微拿手在他后腰上轻轻掐了一下,小声嗔道:
“谁是你老婆了?谁是你老婆了?哼,八字还没一撇呢!”
说完,趾高气扬地昂首往前走,景舟一个大步就跨到了她的身边,手自然而然地就又牵着她的手了。
“小魔头,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敢不承认是我的老婆吗?不准你见异思迁、朝三暮四,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了。”
景舟的大掌在笑微的掌心里不轻不重地掐了掐,语带警告地“威胁”。
笑微侧过头朝他瞪了一眼,嗔道:
“谁是你的人了?不要乱讲好不好?我还是……哼,反正我还是清白女儿身!”
景舟附在她的耳边魅惑地说道:
“那我是你的人了,好不好?你都将我全身看光光了,难道就不想对我负责吗?”
咦?她几时将大魔头看光光了?他可说谎不打草稿也不带脸红不带喘气的。
笑微又横了他一眼,这一眼因为角度的问题,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乱讲!你真是越说越没谱了,我可是身家清白家教甚严知书识礼贤良温德端庄敦厚的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我才不会偷看你洗澡呢。”
她自觉地将他说的“看光光”理解为“偷看洗澡”了。
景舟见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全然忘记了当初的事,不由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无限回味地说道:
“啊,想当初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田螺姑娘偷偷将我的衣服脱了给我用酒精擦身子的?说起来,这个田螺姑娘还真是让人怀念啊,她的小手是那么地软,她的眼神是那么地温柔……”
笑微这才想起来景舟感冒发烧那次她在医院守了一夜并帮他擦身子降温的事,原来他说的“看光光”是指的这回事啊。
她的脸又不由地红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别过脸假装不理某人。
景舟却不肯放过她,他轻轻调笑道:
“微微,你现在越来越爱脸红了,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