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景舟提着礼物找到了他的母上大人说的地址。
看着雄伟的大门口笔直站岗的佩枪的警卫士兵,他不由微微拧了拧眉:老太太还真狡猾,只给了一个某某街多少多少号的地址,故意不告诉他要去的地方是军区大院。
他忽然觉得,这次是不是又是老太太打着看望好友的名义进行的相亲之实,直接把他送上门让人相看啊?
想到老太太这几天不同于以往的言行,以及这次特意的殷勤交待,老太太的阴谋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想到这里,景舟忽然不想去代替他家母上大人去看望旧友了,正要转身离开,站岗的士兵却在此时朝着他大喝道:
“站住,什么人?”
看着士兵寻警惕的神情与犀利的小眼神,景舟估计自己若是不能说个正当的理由出来,只怕会被他当成不法分子。
于是,他镇定沉着地答道:
“请问,舒金琴女士是住在里面吗?”
各军区部队大院的警卫士兵最厉害的一项技能就是识人了,大院里的各级领导从大到小以及他们的家属,警卫士兵是一清二楚。
所以听到景舟要找的人是舒金琴,这个士兵脸上立即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对他不再带着怀疑的目光了。
“首长夫人是住在这里面,您从大门进去往前直走二百米,然后向右拐三百米再左拐五百米,从左边数起第三栋三层楼的小院,就到了。”
哦,既然这个小士兵将路线都报得这么详细,他若是不进去的话,只怕会引发他的怀疑了。
既然如此,反正也到了大门口,那就进吧。
他倒要看看老太太玩的什么把戏。
景舟谢过守门的士兵,迈开大长腿从容地走进了大门,顺着士兵说的路线,很轻易地就站在了那栋三层小洋楼的院子前了。
按响门铃,很快就有一个警卫出来,在简单的询问了他之后,将他带到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正在看报纸的中年女人,她的面前还有厚厚一撂各地出的报纸,正等着她的翻阅浏览。
察觉到有人进来,舒金琴从报纸上抬起头,面带微笑地打量着面前的景舟,见他身材修长颀长,高大挺拔,五官英俊深邃,脸上微微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舒阿姨,我是景若馨的儿子,这次来京城出差公干,受家母委托特意代表她来看望您。”
景舟礼貌地说出来意,并奉上了在某涉外商店买的礼物,一旁的警卫赶紧上前将礼物接了过来,然后恭敬地放在了茶几上。
舒琴热情地招呼道:
“来来来,快坐到阿姨身边来,我刚才一看见你进来,就猜到是你了,你的母亲昨晚给我打过电话,说她的儿子会来,我就想,不知道你长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是在你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一面呢。”
等景舟坐下来后,她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近距离地看他,只觉得他的五官堪称完美,像是希腊雕塑,坐在那儿的身姿也很挺拔端正,不比那些军人差,整体一看,就是从外到内都很出色的一个年轻男人。
她看得满脸带笑,连连称赞:
“没想到当年的小萝卜头,如今都长成这么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了,如果是在大街上碰到,阿姨都不敢认你。哦,对了,你是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叫什么景什么来着?”
“舒阿姨,我的名字叫景舟。”景舟优雅有礼地回答着。
“啊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景舟,你母亲还好吧?”
“谢谢舒阿姨关心,母亲的身体挺好。”景舟简洁的用一句话回答了这个可以长聊的话题。
舒金琴越看景舟是越满意,这孩子不仅长得帅,人也礼貌,还不多话,显得非常稳重。
想起自己家里那个大齡剩女,她不由计上心来,于是,绕着弯地问道:
“景舟,你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有没有给你妈添孙子?唉,这些年我和你母亲各忙各的,联系得也少,对她和你的情况还真是不太了解,说起来惭愧啊。”
景舟嘴角微勾,淡淡地笑了笑:
“舒阿姨,我还是单身。”
舒金琴听到他说还是一个人,眼睛在镜片后不由闪了几闪,有意无意地说道:
“诶哟,你们这些孩子哟,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二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对自己成家的事一点都不上心?!你是这样,我家里那两个也是这样,真是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操碎了心。”
景舟耐着性子,礼貌地答:
“不急,现在还年轻,先把事业干好,再考虑成家的事。”
舒金琴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知道他大概不愿意多谈这方面的事情,便朝一旁的警卫使了个眼色。
警卫心领神会,悄悄撤出客厅,去寻首长夫人的千金宝贝女儿去了。
客厅里,舒金琴换了个话题,亲热地问道:
“景舟,阿姨很赞成你把事业干好的观点,看你这模样,意气风发,沉稳干练,想必事业应该也是有成了,不知道你现在从事的是哪个行业?给阿姨说说,兴许阿姨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这边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聊着天,那一边,警卫上了楼,走到一间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门没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