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稍安勿躁,卑职也是偶然通过一个谢家子弟才搭上四王爷这条线的。”
在魏兵曹的讲述中,这又是一个关于救命之恩的故事,当然故事的重点在于四王爷知道了永州知府是一个有能力、有节操、值得拉拢的好官。
“四王爷十分欣赏大人,只是卑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大人说这件事,还望大人勿怪。”
哪怕卢知府隐隐觉得四王爷不大可能这么夸赞他,可是听着这些话还是让他心头一松,若是真的能投了四王爷的眼,他才算是找着了一条活路。
魏兵曹道:“林如晦仗着皇上的宠信,在京中行事嚣张,谁的面子都不给,连秦郡主都被他整治得丢了爵位性命,四王爷也在他手上吃了数次亏。”
“若是这一次大人能帮助殿下除了林如晦这个祸害,相信日后四王爷一定视您为心腹,届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卢知府握着印有四王爷印鉴的信函,看了又看,终于他抬头与魏兵曹对视:“好……”
“既然大人同意,那就太好了。事不宜迟,今晚庆功宴咱们就动手。”
卢知府恍恍惚惚,根本跟不上魏兵曹的节奏,只听他一会儿说庆功宴安排在了芙蓉园,一会儿说牢房里都安排好了,就按畏罪自杀的套路来,只要林如晦等锦衣卫一死,这永州地界依然是永州知府说了算。
最后又安排卢知府摔杯为信,“四王爷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就让人伪装成福王余孽刺杀林如晦,人就埋伏在宴客的大殿外头,只要大人杯子一摔,他们立刻就冲进去。”
“只要林如晦一死,大人便可高枕无忧!”
听起来确实计划周密,也不需要他出什么力就能摆脱窝藏逆党的困局,卢知府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计划的好好,怎么冬青突然冲了出来,还喊什么劫狱。
“难道真是福王余孽跑来劫狱?”卢知府与魏兵曹小声怀疑地问道。
一个假的福王世子,劫的毛线狱!
魏兵曹腹诽一句,脸上也不大好看。看着林如晦往门口走去,他捏着杯子的手发紧,到底还是没有摔出去。
正如乔舜英所想,他本是打算好了,在卢知府摔杯子之前找个借口离开大殿的,他还没活够呢。
“魏老弟,林大人都出去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卢知府手里也捏着杯子,“不如现在就发信号,让门口的人……”
“不行!”
魏兵曹吓得心跳都停了一瞬,一把抓住卢知府的手,将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稳稳地放在桌子上才放心。
“先跟上去吧。计划有变,还不知道牢里是个什么变故呢。”
门口,林如晦已经出来,乔舜英趴在她的怀里往后看,见人都出来,就清了清嗓子用力“喵”了一声。
这一声尖细的猫叫仿佛石破天惊,当然令人震惊的不只是猫叫,而是随之而来的轰隆爆炸之声。
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走在最后面的官员吓得趴在地上,耳朵都被震聋了。
“怎么回事?”
“这、这是火药吧?”
“天啊!这里怎么会埋得有火药?!”
刚刚死里逃生的官员,激动地质问园子里的管事,然而脸色最难看的当属魏兵曹和卢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