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总喜欢自作聪明。”林如晦的大掌顺着猫脖颈往下给她顺毛,轻笑着哄她道,“愚蠢之人的想法,你哪里能想得通呢,反正也无关大局。”
“倒是昨天被我们抓到的那两个人,应该马上就有动静了。”
乔舜英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魏兵曹的算计上,不再去想卢知府想要做什么。
其实卢知府的想法不难猜,他只是没有死心,还想让卢二小姐迷惑林如晦。花容月貌打动不了他,那一个至诚至孝,一心想要救母的可怜女孩或许能打动冷面阎王?
当然,事实证明卢知府天真了。
不过除了这一点试探,卢知府更多的还是想表明他和银丰苑住着的人并非一丘之貉,他是在借卢二小姐的口告诉林如晦,他因为卢二小姐冲撞林如晦,故而重罚了卢二小姐的生母。
再听听那些下人是怎么说的,二姨娘失宠,住在银丰苑的二姨娘的远房亲戚也被迁怒,被老爷赶出去了。
林如晦着实没想到卢知府如此天真,也不知他这知府的位置是如何坐上去的。
相比之下,魏兵曹的心眼可比卢知府多多了。
前院书房,魏兵曹神神秘秘地拉着卢知府进去,进去之前还紧张地检查门窗外面有无人靠近。
卢知府被他这副样子搞得心头忐忑,“魏老弟,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这样让我很心慌。”
“大人,出大事了!”
魏兵曹一脸紧张:“我的几个属下发现林大人手下的锦衣卫出现在城南,大人你快告诉我,昨天从银丰苑搬出去的那些人该不会就是去了城南吧?”
卢知府一听银丰苑,一瞬间紧张得瞳孔放大,大声道:“胡说什么!我和银丰苑里的人没有关系,我哪里知道他们会搬去哪里!”
“大人,您这是信不过我老魏?”魏兵曹一脸受伤。
卢知府转头看他,无奈道:“我哪里是信不过你,既然你已经知晓银丰苑里的人是个什么身份,就该明白此事我们万万沾不得,一个不小心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祸。”
“利州知府因何被满门抄斩,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卑职正是清楚这是攸关性命的大事,这才来禀告大人早做决断啊!”
魏兵曹的话听得卢知府一怔,“这话怎么说?”
魏兵曹秉持憨直人设,道:“大人不就是想和银丰苑的人撇清干系吗?不如先下手为强,赶在锦衣卫之前将人抓起来,说不定还能在那位千户大人面前立上一功。”
“可是,万一被那些人攀扯上我,我该如何是好?”
卢知府愁得慌,他平日虽然贪了点,可是像这般与逆党勾结的事,是万万不敢干的。可眼前的情势,似乎令他百口莫辩。他都想不到,他后院的一个卑贱的姨娘,怎么会牵扯进逆党一事中。
魏兵曹安慰卢知府:“逆党胡乱攀咬,只要大人不承认,他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您包庇逆党。大人不是说,他们一直住在银丰苑,很少出来吗?”
对啊,是“很少”,而不是绝对。
卢知府越发不安:“他们是很少出来,可是,可是你不就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