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嘴上说着处置秦满郡主,可话里话外对秦满郡主的爱护之意,南平县主不是听不出来。
若是想要讨好皇帝,自然就该顺应皇帝心思,对秦郡主从轻发落。可南平县主不需要讨好皇帝,也不是曲意媚上的性子。
“皇上这话可不对,秦满郡主是小辈,若是犯了什么小错,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会与她计较,用不着她特地赔罪。可秦满郡主若是害了人、犯了罪,甚至勾结敌国行谋逆犯上之举,那就更不应该向我赔罪了。”
南平郡主是上过战场历练过的,身上自有一股凛然正气,她义正言辞起来便是皇帝也忍不住肃然起敬。
她继续道:“皇帝疼爱外甥女无可厚非,若此事不牵涉巫蛊之术,没有涉及到南疆,仅是私人恩怨与朝堂无关,只要秦满郡主真心悔过,愿意设法补偿,臣妇便是看在清河长公主忠义无双的份上,也愿意原谅秦满郡主的一时糊涂。”
“可是既然此事与南疆有关,牵涉到朝堂社稷,论理,就没有臣妇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秦满郡主功过如何,应该由皇帝、由朝臣来分辨。只是有句话臣妇也不得不提醒陛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若是真心为秦满郡主好,就得让她认识到勾结南疆人,不仅仅是犯错,而是犯罪,还是谋逆的大罪!”
“若非皇帝是她的舅舅,此事搁在寻常大臣的子女身上,便是连累家族的大祸!”
南平县主深谙语言的艺术,见好就收:“臣妇这就去看看秦满郡主的情况。”
祖母一席话简直振聋发聩,乔舜英目视着祖母离开的身影,想给她点三十二个赞。
秦满郡主打亲情牌,想将谋逆大罪转化成私人恩怨,还想利用皇帝逼迫南平县主,若是南平县主摄于皇帝,她便能逃过一劫。若是南平县主偏要为孙女讨个公道,便会得罪皇帝,而皇帝被人拂了面子,必然会对南平县主心生不悦,也会对秦满郡主心生愧疚。凭借这点愧疚,秦满郡主同样有法子保住自己。
可是南平县主却没中秦满郡主的诡计,三言两语就挑破此事的性质并非私怨,实则关乎江山社稷,让皇帝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尤其是秦满南平县主最后那句以大臣子女例比,更是让皇帝心头一凛,勾结南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事关江山社稷,此事不仅不能私了,还要拿到朝堂上警示诸位大臣。
“回皇上,秦满郡主确实是被人下蛊了。”
南平县主很快出来,在她身后,秦满郡主也醒了跟着出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神色间满是愧疚不安。
皇帝被南平县主一番话点醒,看向秦满郡主的眼神冷淡了许多,“南平可看得出她这是中了什么蛊?你可知道如何解蛊?”
南平县主摇摇头:“皇上这可是为难我了。不过我刚才看过发现秦满郡主的心口有蛊虫活动的痕迹,这症状很像是我听说的一种噬心蛊……”
她想到了什么话语一顿,见皇帝还在等着她的解释,只好继续:“据说噬心蛊的目的是为了控制别人,一旦中蛊的人有了背叛下蛊之人的意识,就会遭受噬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