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田庄之前,沈溪之又被安置在了竹林小院。
容妺倒是说话算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夫就上门了。
“小姐,你说,当初您为了老太太的病,舍下脸面求了景王,才请动太医来,现下,她竟是把小姐的大夫拦下了,当初就该让她病死。”
原来桃儿得了消息去门外迎人,却碰巧的,撞上老太太屋里的鸳鸯撵人。
沈溪之坐在桌边,深情又绝望的摸着手里的画卷。
这里面,一幅幅,都是她。
只看眉眼,便可知作画之人必然是深情款款。
“小姐,旁的不说,就那个什么妺儿,还知道功劳苦劳呢,你真应该与他们理论两句。”
桃儿气不过,又看沈溪之这般平静淡泊模样来气。
听她提起容妺,沈溪之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专注于画上。
“拿个火盆来。”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她沈溪之看人,从来不看说了什么。
顾知衍心里有她,这个她心里有数。
可如果说今生不负,一生一世,恐怕也只是痴梦一场。
兀自冷笑,沈溪之竟是把画尽数扔进了火盆里。
“哎呀!小姐,烧不得,烧不得,奴婢不说了,您别吓奴婢了,好不好……”
桃儿原还不知道沈溪之要做什么,这会见她把五年来每夜都要抱着入睡的画烧了,吓得眼泪鼻涕都顾不上,一下子扑进了火盆里。
“傻丫头!快放开!”
沈溪之吓了一跳,顾不得伤春悲秋,赶紧把桃儿的一双手拉出来。
却为时晚矣。
“先忍忍,我去给你找药。”
便是她胳膊折了,沈溪之也没说过说过一句软话,掉过一滴眼泪。
可这会看着从小陪着自己的丫鬟烧伤了手,沈溪之甚至顾不上之前的坚持,撑着身子跑了出去。
“沈氏,你跑出来作甚!”
“沈氏,少爷幽禁你在竹林小院,你回来!”
处置了两个婆子,底下有眼力劲的也看出来了,对沈溪之还得客气点。
所以只是动口,并未动手。
沈溪之瞥他们一眼,眼神冰冷。
婆子们被那骇人的气势镇住,竟是愣在原地。
“大夫,劳烦您进府一趟,方才不好意思,还请多担待。”
该说顾家还算有良心?
虽然幽禁她,却没有夺走她的掌家权,更没搜她的身,这才掏的出银钱。
“你是,沈氏?”
太医一下子认出,这是当年那个跟在景王身后,明眸皓齿的夫人。
只是如今憔悴不堪,被岁月和生活磨没了颜色。
“徐太医?竟是您,劳烦您随我走一趟。”
她不愿意用容妺的人情,可徐太医是太医院的高手。
心里膈应,可与桃儿的手相比,也能忍过去。
“沈氏,比起她的手,你的胳膊才是正经。”
徐太医也不含糊,跟着沈溪之到了竹林小院。
而此时正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