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陆与说道。
“陆哥你这人还挺闷啊，这点小事还要瞒着，是不是自己都头脑风暴了，内心戏居多，表面还在装着坐怀不乱。”
活跃的钱观潮误会了。
其实不是陆与闷，而是他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讨论自己的事，包括感情。无论有什么都愿意一个人憋着。
可能是成长环境的影响。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忙于官途的陆父送到了G市读书，陆母是个剧团演员，年轻时花天酒地。陆与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在外求学，安排生活里的事情。平常只有一个保姆阿姨会来做饭给他吃。
钱观潮来劲了，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上次同学聚会你不是去了，这才过了多久的事，感情就这么热烈了。”
陆与心里感慨，榆初哪是那么容易解开心结的人。
他否认了，夹了两筷子面大口吃了起来。
钱观潮看热闹的心思未散：“追女生要耐心，要多笑，你看看你，整天板着个脸跟冰山似的，鬼见了都愁。”
陆与“哦”了一声，没接钱观潮的话茬。
钱观潮反而嬉皮笑脸得更厉害了。
“陆哥，你这样太高冷了不行啊，说话不温柔就算了，板着个脸，过年我家门上贴着的钟馗都没你严肃。你说是不是？这么可爱的榆初都被你吓跑了。”
“陆哥陆哥，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是对榆初念念不忘？是不是，是不是？”
“我刚看你的表现，好像进度不大顺利啊。要不，我给你出出主意，改变一下你的魅力气场？”
钱观潮的唾沫星子都快飞进陆与的碗里了。
陆与说：“看来今天帮你整理完病历，你现在精神很亢-奋嗯？今晚回去通宵把报告做了。”
钱观潮一脸生无可恋，“喂，陆兄，陆哥，陆老板，好人做到底嘛，这报告我通宵也写不完啊，其实我昨天的实验结果还没整理……”
“通宵两天。”
钱观潮哀嚎，“老夫聊发少年狂，通宵两夜老夫头上毛都没了还聊什么狂。”
陆与看也没看钱观潮一眼，让他赶紧吃，吃完了回宿舍。
回到宿舍，趁钱观潮去浴室，陆与看着门口摆放着的大镜子，抹了一把脸，自言自语：“真那么高冷？”
他以前可没觉得自己很凶啊。
榆初回到家，把包丢在了一边，一个人坐在玄关处发呆。
独居的房子，形单影只，家里人不理解她的委屈，外人议论她的鲁莽和偏执，寂寞和失落像一团潮水，慢慢地包围了她。
榆初双手抱膝，孤独地缩成一团，回忆着过去。
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辩解。
陆与以前总是说她叽叽喳喳，嫌她话多，但榆初觉得，那时候她整个人都很放松，觉得很有安全感，而不是现在这样处在患得患失之中。
和陆与在省高的那段时光，无疑是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以前一下课，榆初就会出现在陆与的班级门口，笑得一脸灿烂。
“干嘛？”
“嗨，好巧啊，你也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