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初想了想,自己的朋友不多,以前能在一起常常吃饭的男同学也只有陆与和他的发小钱观潮了。
准确地说,是她缠着陆与,要他陪吃饭,钱观潮则是那个缠着沈榆初要蹭饭的跟屁虫。
上次同学聚会没有见到钱观潮,因为钱观潮在省高的时候,是在隔壁班。
老板娘说的是帅气的男同学,想都不用想,绝对不是钱观潮。
钱观潮不是丑,他以前就是微胖的体格,中等身高,戴着一副大黑框眼镜,看上去还有些古板,可以说有股憨厚老实的气质,实在和帅气沾不上边。
相比之下,陆与就显得英俊许多。
老板娘说的是陆与吗,那就,算是,有联系吧?
只不过,前几天,榆初喝醉后,手滑了一下,好像把陆与的微信给删了。
“嗯。”榆初面带迟疑,微微点头。
老板娘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了下榆初,说:“现在还在联系啊,唉呦,关系这么好啊。”
好?陆与不想和她好……
榆初干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联系比较少。”
老板娘笑了,打趣道:
“小姑娘害羞啦?这有什么,多联系关系就亲近了,那个小伙子确实长得不错。我看过的小帅哥都记得的!”
“老板娘记性真好。以前高中确实经常光顾,不过,现在虾仁饺子是不做了吗?”
老板娘说:“不做了,老头子身体不行了,和面老费功夫了,外面那些机器做的饺子皮没那味儿。”
榆初有些惋惜:“以前最喜欢你家的虾仁饺子了。”
有一种美味,是存在于记忆里的。
省高那时,她和陆与都是在学校住宿,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除了周末,平常是不能外出的。
陆与偶然说起这家的虾饺很好吃,托走读的钱观潮早上顺便给榆初买过来。受了陆与的影响,榆初后来也渐渐爱上了这家小店的虾饺。
这时,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师傅从内厨走了出来,老板娘回头一看,顺手递过去两个刚手写的单子。
“老陈,忙完了?赶紧的,还有这两个单子,快去做,别饿着娃子。”
老板娘的丈夫搁下毛巾,不干了。
假装怄气地说着:“你杵在这儿干啥子咧,刚刚说谁帅咧?还说我不行了是吧……”
说着,老板娘的丈夫还显摆了一下常年干活而攒起的肱三头肌,似乎有挑衅之意。
“都老头子了,还跟小帅哥置气!”
“我哪里老了,还没退休,能干活着咧,嫌弃我老头子了是不?不干了,回家睡觉了。”
老板娘用手肘推了推刚刚在厨房忙得满头大汗的自家男人。
柔声哄道:“老陈,行了行了,这一片儿地里你最帅了,不然我这村里一枝花怎么会看上去你,私奔都要嫁到你老陈家是不?”
老板娘一提起当年大胆私奔,跟着他回老家的事,老板顿时喜笑颜开。
“忙完就回去睡觉,天冷了。”老板娘又说。
“这还差不多,我这就去给人下两碗面。你要是饿的话我顺道煮个一块吃。”
“好咧老陈!”
两老夫妻顿时和和美美,一个出得厅堂,一个下得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