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规没有看他,反倒选择盘腿坐在狮子身边,从容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没人看见他握在手里的药粉。
按照北邺皇帝的意思,这头狮子是需要解毒的,但现在看来,它已经用不上他手里事先准备好的解药了。
“王爷,凌娜莎至今下落不明,我们该怎么办?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事。”一个仆从上前来说。
“等着就是。”柳不规轻笑着闭眼。
“可是王爷,枯箩要是真的让她这位中原的女儿继承帝姬之位,我们太子以后就没有绝对的权利了……”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听过主子的嘲讽,仆从顿觉丢人,挠了挠鬓角便退了出去,自此无人再来打扰。
孙太后回了乾正殿,本已在等着好消息送来,却收到了温妙烟制服了狮子,且只受了轻伤,以及,她的身份背景。
对于此事王喜也是一万个没想到。
“想不到那温妙烟竟然是北邺皇室血脉……”他低声嘟哝。
他是从萧正卿那儿知道温妙烟生母是谁的,但北邺现在附和年龄的公主略微算算,也就是枯箩帝姬了。
暗忖着这两人的身份实在吓人,王喜不禁又道:“太后娘娘,听闻北邺的枯箩帝姬,师承天药司,这温妙烟一手传奇医术,定是她的女儿。”
说罢他见孙太后眉色一动,连忙又补充一句:
“若能得到温妙烟手里的东西,我们就是变相的学会了天药司的东西,要知道那天药司向来是不外传医术的,到了那时,您的地位在南姜又会获得更高的提升呀!”
谁知闻过此言孙太后冷哼一声即道:“也不知道是你脑子坏掉了,还是觉得哀家脑子不行了,这种毫无逻辑的事情哀家为什么要去做?”
向来对自己唯听是从的人,如今突然变了,这让王喜赶到的不光是慌张,还有深深的害怕。
孙太后虽然不大工于心计,但不代表她没有,她是仗着自己背后的势力在南姜立住脚的不错,但要玩弄起心机,她也并非是王喜能掌控的。
扫过那个把自己当傻子一样忽悠的太监,孙太后眸中蔑色更显,捧着手中经书到了火前,手腕一抬便叫它焚烧的灰都不剩。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公公越发喜欢糊弄人了。”
察觉大事不妙,王喜说跪就跪没有半点犹豫,随即又舔着张臭脸笑嘻嘻的装作没事人一样说道:
“太后娘娘息怒,是奴才脑子坏了,净说一些馊主意!还好您英明,否则要被奴才带到沟儿里去了。”
回应他的并不是孙太后的怒嗔,而是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
咔擦。
是双刃剑出鞘的声响!
猛抬头,见孙太后果然提着双刃剑走过来,王喜顿时吓得冷汗都浸湿背心,咽了一口唾沫,他粗喘着气就道:“太后娘娘您、您这是做什么!”
孙太后只笑。
随后将双刃剑丢在王喜面前,两手抄起便说:“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既要伺候哀家,给哀家端茶递水,又要去监督王皇后,让她恪守本职,最后还要给皇帝跑腿办事……王公公,你辛苦了。”
见对方轻而易举的揭穿自己,王喜现在只觉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