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妙烟口中还在缓缓呼着凉气。
可怀中人灼热的气息一口接着一口急速吐在她肩膀，因为哭的太激烈，导致浑身都烫。
温妙烟才抱着她，很快就感到通体发热，背上汗也出了一层。
耳边是华清幼抽噎不止的、一声又一声呼唤的“阿符”。
恍然间温妙烟只觉心中五味陈杂。
阿符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华清幼口中，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至关重要的人。
但温妙烟明白，这次华清幼的崩溃，多半是来源于东境二公主桑央又夏。
也正是因为这条导火索，埋藏在她心底的、关于阿符的痛苦才又一次爆发出来。
这种感觉，温妙烟没有经历过。
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隐隐作痛。
阿清的哭声很有渲染力，每一道无助的抽泣，都能让她跟着疼。
那似乎是天各一方的爱侣，一个向另一个发出的，深沉又绝望的呼唤。
狄欢见她们抱作一团，温妙烟的眼眶也逐渐湿润，情不自禁抹了一把泪便道：
“有王妃在这里安慰殿下，我就放心多了，我们殿下虽是东境王最宠爱的女儿，可过的生活，实在是……苦极了。”
哽咽，狄欢强忍着爆哭的状态继续说：
“殿下说，阿符是全天下最爱她的人，只有阿符在时，她才会感到真正的快乐。自从遇上王妃，我一度以为殿下释怀了，可如今看来……”
“阿符的下落，究竟如何？”擦了擦眼角，温妙烟鼻音厚的很。
狄欢沉默，良久，她道：“阿符是东境唯一一个侍，年少成名，却没能有个好下场……阿符走了已经三年之久了。”
听到这里温妙烟只觉迎来一刀暴击。
难怪能从阿清的哭声里听出无法抽身的悲恸，想不到……竟是真的！
一股眼泪突然从眼中滑落，她再也忍不住。
强行缓压着情绪，温妙烟探出金针，调配好缓解情绪的药物，轻悄悄注入在华清幼体内，试图以此减少她的痛苦。
谁知华清幼突然将她抱紧，沙哑开口：
“别让我失去痛苦的感觉，这会让我觉得又一次失去你了。”
华清幼喝醉了。
温妙烟知道。
她还是能猜到小烟想做什么，但痛苦太过沉重，使得她觉得怀里的人，既是阿符，又不是。
“阿符……阿符……”
“我在，我在。”
“阿符。”
“我在。”
不管华清幼喊多少遍，温妙烟都一遍不差的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