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莫名冒出,怔怔的看了看眼前这位,他一时半刻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表情永远会比嘴巴先说些什么。
确定自己猜疑没有问题,温妙烟无奈叹了口气,“你这生意做的如此好,为何跟那种地方惹上关系了?”
“……楚王妃有所不知,打今年开春以来,小人的生意就惨遭京中商会排挤。
以至于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周转不开,要不是凭着过去那些老顾客的帮持,我这小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强压心头愤恨,张全国咬牙切齿地说,说完他又收了收自己的情绪,他无奈道:
“可惜好不容易周转过来,之前从开元赌坊的地下钱庄借的那些钱,所攒的利息已经翻了将近十倍。
纵使小人店里生意再好,也是偿还不清的无底洞罢了!”
“好一个开元赌坊,竟叫我在一天之内听说他的大名两次。”冷笑,温妙烟抬脚就走。
“我还是挺想知道,那位秦州月娘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
张老板又是如何获得巨款装修这么好的一个店面的。”
这是温妙烟临走前留下的两句话。
跪在原地的张全贵,浑身又是一哆嗦。
楚王府门口,现在站着孤身一人的温远。
他没带一车一马,也没在一个仆从,手里只捏着一块玉。
脑中不断回响着温妙烟那夜说的话,他在犹豫。
想当初他温远以一身战勋在朝堂上只手遮天,与司空骞和魏野被称为南江三巨头。
昔日司空骞退出朝堂,还被他笑话过。
到后来魏野抱病在家里,整个朝堂上除了孙太后只有他才有话语权,那时风光无限的他,哪里会想到今天这个下场?
握紧拳头温远捏住自己的衣裳,眼瞧着就要下跪,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拦在身前,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嘲讽声:
“温将军何须如此,你既有今日的窘迫,就该知道之后的路该如何走。”
听着温妙烟的话,温远一时除了惊愕还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看着身边此人的脸,他喉间有些刺痛。
但温妙烟并不想与他重修什么旧好,共度什么父女情深。
“如今你要合作的是楚王,我身为楚王府的人,目光自然要放得长远些,为难你,对我们楚王府没什么好处。”
说完她大步走进门,从未回头。
温远进了王府之后,被人引着去了萧懿寒那边,温妙烟则直奔梨香苑。
她今天还没有给华清幼进行面部清洁呢。
相府,东阳侯现在跪在魏野脚边不起,一个大男人现在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娇柔做作。
“先生,您一定要为学生做主呀!拿楚王好端端的杀了我的女儿,让我绝了后,如今还敢来这里跟您谈判条件,你一定要为您的孙女报仇!”
这话已经被东阳侯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见魏野不理自己,他便越发来了劲。
“先生,您怎么能忍心看着他就这样践踏您的脸面?
先是杀了您的孙女,又是让一个下人来您这里耀武扬威,还想将贪污案的罪名扣在您头上,简直是放肆至极!”
始终打盹的魏野听到这里轻笑一声,端起一边的茶碗便喝了一口,随后动作极缓的放下,再看向他时,脸上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