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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缘定初见。。(2 / 2)

我想了想,既然与十三爷前方战事无关,我也不必继续听下去了。刚想离开,却见一队卫兵巡逻而来,我急忙弯下身子,蹲在帐子旁。

耳旁又传来了萨布素的声音:“太子爷之位是皇上御封,至今已经三十年了,太子位稳如磐石,是任何一位阿哥都无力动摇的,更不用说四阿哥了,太子爷和四阿哥之间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仇,为何要置四阿哥于死地呢?”

我心中恍然一震,说不出什么味来,只觉得鼻翼酸涩。手足相残,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面目吧!

想当初,阿爸是如此的效忠漠王,对他百般听从,却也落了个合计害死的下场。

来人淡淡一笑,“将军在外任职离京遥远,不了解宫中情况,有些事情不知也可以理解,在官场上知道太多反而不如不知道为好,将军不必多问,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的,将军只管按照信中吩咐去做,事成之后前途无量,小人也不再久留,以防耽搁时间太长引起四阿哥的怀疑,请将军小心从事,四阿哥如今虽仅年轻,却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这人说完就告辞了,看着此人离去的背影,我十分惶恐,却不知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插手阻止的,毕竟四阿哥也非我认识之人,就算我说了恐怕也是不会信我的话。

回到了帐子里,恰巧静心正在寻我,见我失神归来,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将我拥进了帐子里。

静心将一株红色芍药串珠吊坠放在了我的手里,笑道:“姑娘,你看,这玉坠子和十三爷送你的玉簪子一般晶莹剔透呢。”

我搓了搓吊坠,果然柔滑无比,我坐正的身子,撇嘴笑看她:“这是哪位侍卫大哥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啊?”

静心收了盛着吊坠的檀香木盒,嘟哝着嘴道:“姑娘有这般没了样子,竟会拿着奴婢开玩笑,这可不是什么侍卫大哥送给奴婢的物什,而是四爷差人送给姑娘的。这么说来,可不是姑娘的定情之物么?”

我白了她一眼,啐道:“臭丫头,这会子又拿我开玩笑了不是,好了,四爷可有留下什么话?”

静心见我眉眼带笑,不禁更加眉飞色舞,笑道:“有呀,四爷还说要娶姑娘呢。”

我笑瞥了她一眼,道:“这样没大没小,改明儿就找个人把你嫁出去,看你还这般伶牙俐齿。”

静心忙求饶,“我的好姑娘,奴婢错了,不开姑娘的玩笑了,姑娘可千万别把奴婢嫁出去啊,奴婢人生地不熟的,还想好好跟姑娘一辈子呢。”

我忙揽了她的手臂娇笑道:“好啦好啦,把你嫁出去我还舍不得呢,再说谁有这福气娶我们家静心呀。”

“呵呵呵……”

我和静心不由得开怀大笑。

阿爸曾经说过,人生在世平平淡淡即是福气。额娘也让我好好活下去,若是一直如此,这仇恨我也可舍去了。

“姑娘不好了,姑娘快醒醒……”

静心将我唤醒,我坐起身来,望了望外面,仍是漆黑一片。

“怎么了?是十三爷回来了吗?”

十三爷出战已有半月余,四爷也在几日前出战助他,想必应是凯旋归来了吧!

静心喘喘气,压低着声音,“十三爷是回来了,但是……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啊!”

我心头一惊,慌忙扯了衣服套上,急匆匆的向着十三爷的营帐跑去。

四下营阵地里已经火光通明,无数的士兵皆是恭恭敬敬的站在营帐旁佩刀在手,反手握柄,不少的士兵抬着受伤的人走进一旁的大帐,等候大夫医治。

嘹亮的牛号被吹响,无数的士兵立刻警戒起来,不足一刻立了乌压压的一片人影,默默的依次站定,所有人在两侧排成一排排。后面人的头脸笼在前面人投下的影子里,蒙蒙绰绰,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混乱中,只觉得耳畔传来呼啦啦一片衣袍盔甲的摩擦声,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响起。

众人纷纷双膝跪地,俯首磕头高呼:“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中,我与静心立着后方,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不由的呆了几刻,静心急忙拉着我跪了下去,头深深的埋下。

我偷偷的抬眼,略一打量了这大清朝的皇帝,眼前的康熙皇帝与漠王完全不同,脸庞清瘦,一派威严,身着一席明黄色的袍服。

声音温和浑厚:“都快起来吧!”

众人闻声又躬身一拜,齐声应是,方才站起。

我看了眼康熙皇帝,他似乎对大家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反应很是平常,脸上冷若冰霜,分不清是愁是怒。不知怎么,我却突然想起了书中的一句话来,‘太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想起这句话,脊背上一阵阵发凉,静心偷偷拉了我的袖子,示意我站起来。

众人走进营内,十三爷刚刚服过药正在酣睡,隆科多要叫醒他却被康熙制止了。康熙低头看着包扎后的伤口,又看见十三爷黑瘦的脸,心中也是涩涩的。

康熙询问了攻打驼阵的情况,隆科多做了详细汇报。最后,隆科多很委屈的说:“首战失败,十三阿哥受伤,这都是萨布素用兵不当坐失战机所造成的,请皇上明察此事,给萨布素治罪。”

原来十三爷是十三阿哥!!

是大清朝的十三皇子胤祥!怪不得他会让我到宫门去找他,怪不得可以带兵冲锋,原来一切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康熙未置可否,抬头看看隆科多,许久才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因为十三阿哥受伤就治领兵将帅的罪吧?至于你所说的坐失战机萨布素却不这样认为,用兵之道只能以胜负而论,别无其他标准可言,倘若萨布素说因十三阿哥年幼,指挥不当贻误战机造成首战失利呢?”

皇帝果然是皇帝,其心智非一般人而比。不知是熟读兵书的缘故,还是为何,此事我也竟能看出几分端倪来。萨布素纵然有错,大敌当前如果将其处置,其部下必然心乱,内部人心惶惶,终究对战事不利。

隆科多还想争辩几句,康熙却挥手止住了他。

这时,十三爷醒了,看见皇帝就坐在他身边关切的望着他,十分感动,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就滚了下来,他强挣着要坐起来,康熙按住他:“不必多礼,安心养伤吧!”

“皇阿玛,我,我太让你失望了,头一次领兵打仗就惨遭失败,阿玛,你处罚儿臣吧!”

康熙轻轻拭去胤祥脸上的泪水,“你已经尽力了,又伤成这个样子,阿玛怎么会责罚你呢。根据你等汇报的叛军驼阵情况,别说是你们,就是朕亲自上阵也会失败的,只是你们立功心切,太急于求成我军损失惨重让朕痛心。用兵之道,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寻找到最佳破敌策略时再战也不迟。萨布素也只是让你们去试探一下驼阵虚实,并没有让你们硬攻死拼啊!”

康熙见胤祥不再言语,这才安慰道:“安心养伤吧!等伤势痊愈后随朕出征,看看朕是如何打败噶尔单的。至于那驼阵,朕自有破解之法。”

康熙皇帝又吩咐了几句,便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