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寒等到自己的伤势去处理过了,就将衣服拢紧,淡淡的看着谢薄。
“人心不定,最是反复,这是常态,人活在这世上,只要为心无愧就可。”
此话像是在给谢薄讲一个道理,但是他的面容太过柔和,谢薄却又觉得他这一句话似乎另有含义。
太傅却站了起来,冷冽道:“人心反复无常,但是只要陛下成为一个让人敬仰的陛下,只会是万民归心。”
谢薄听到太傅这话,一瞬间神经紧绷,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箫茗猛的把空的的金疮药瓶甩在地上。
太傅见状,眼皮子直跳,想要出声呵斥箫茗不懂规矩。
箫茗抢前先一步,不紧不慢地说:“一个满心满眼有着天下苍生的陛下,自然会让万民敬仰,但是一个不把陛下好好教导,只顾着争权夺利的帝师,却只会让天下万民唾弃。太傅,你觉得本王妃此话说的是谁呀?”
直白又不加以掩饰的话,瞬间就让好面子的太傅一张脸胀得通红。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谢从寒,愤愤不平地道:“摄政王妃说这话的意思,本官自然明白。但是,本官自认为自己对陛下的教导,处处都很考虑周全。如果摄政王妃觉得本官不能够胜任太傅这个位置,那么本官就想要问问摄政王,你们夫妇二人,心中到底想的是谁?难不成是南镇国有名的才子吗?”
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语,透着几分火光四溅的剑拔弩张。
谢薄觉得自己像是夹在双方中间的夹心糕点,不管开口帮哪一方都不太合适,所以他闭紧的嘴巴,小心的观看着不对的气氛。
然而看着双方的气氛越演越烈,眨眼之间就要砰的一声爆发了。
他忍不住把求救的目光落在箫茗的身上。
“皇婶,太傅只不过是性子比较迂腐而已。实际上,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我!”
看着箫茗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太傅,根本就不开口的样子,他转念一想,就看着谢从寒,柔声地说着。
“太傅昨天自从知道皇叔在山上没有下来,就急得不得了。他之后更是积极的安排营地里的士兵前往山上去寻找你!皇叔,太傅,从昨天到今天连饭都没有吃,就想要确定你平安无事。现在知道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连营地里面的事情都没有管,就急匆匆的跑过来了呢?”
谢从寒听这话,看着就要抬起自己下巴的太傅,微眯眼睛,浅显的弧度在唇角浮现,“原来太傅这么担心本王呀!放心吧,有着太傅的挂心,本王只会尽快的养好伤,绝不会让太傅再次担心本王!”
一口一个担心从他的嘴巴里面吐了出来,落入太傅的耳中,让他心头很不是滋味。
同时也让他觉得此话略有几分不对劲,他琢磨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便轻轻地哼了一声。
“本官只不过是觉得陛下太过担心你,茶饭不思,委实有些不像话,这才在陛下的面前多担心了你一分而已!你可不要把陛下的话当真!”
说到这里,他拂了一下衣袖,漆黑的瞳孔里面带着一份讥讽。
“这一次其他两国的人,也遇到了事儿,摄政王,你可得好好的把身子养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