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钟离昧反握住南锦屏的手,垂着头,肩膀微微颤动。
“你好似老了很多。”
南锦屏柔柔开口。
她性子本就软,如今病着,钟离昧感觉她随时会碎掉。
他点点头,抬眸看着南锦屏感叹道:“是苍老了,不像你,还是个小姑娘。”
南锦屏羞赧的笑笑,似是回光返照般,脸有些红。
“阿汜还想隐瞒我的病情,可人之将死,总会有些征兆的。”
她凝视着钟离昧发红的眼眸:“比如,某一刻,我突然就不恨你了。”
伴随着她软软的话音,钟离昧眼里多了丝亮光,冰释前嫌,这天他等太久了。
欣喜是短暂的,下一秒南锦屏便残忍开口:“若是让他知道,我死前还和你有牵扯,他会不开心。”
眸光猝然暗下,钟离昧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还是你知道,该怎么伤我最疼。”
那个人,死于钟离昧的手下,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
“可是你真的舍得吗?还没亲眼见到阿汜结婚,你舍得离开吗?”
南锦屏眸光微闪,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我有办法救你的。”
“怎么救,生挖别人的心脏?”南锦屏谑笑道。
“不是,这次真的是自愿捐献。”
钟离昧诓骗南锦屏,沉默了许久,南锦屏终是点了头。
后来两人又聊了好久,似是要把这些年的话都给补上,直到南锦屏打起了呵欠。
“钟离先生,我好困呀。”
心头微颤,南锦屏已经几十年不曾这样唤他了。
帮她垫好枕头,钟离昧柔声道:“休息一下吧。”
钟离汜返回时,南锦屏已经睡下。
察觉到钟离汜来了,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起身,来到门口:“出去说吧。”
三人来到钟离沣的办公室,落座后,钟离昧开口道:“二弟,安排一下手术吧。”
钟离沣觉得不对劲,他提醒:“可是,这个节点……”
“她好不容易答应。”
钟离昧何尝不知,这个时候的风险,但他做不到看着南锦屏离去。
“大哥,那么久都不接受手术,偏偏在这个点,不奇怪么!”
钟离汜听不下去了:“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