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青躺在地面上,意识逐渐昏沉,只觉得眼皮越发沉重,他多次试图振奋起来,都一一失败了。
宋朝雨被堵着的嘴巴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被绑在身后不断挣扎着,可每一次的尝试都只是徒劳无功。
宋朝雨突然颓丧下来,她清楚在继续这样下去也没有任何作用的,那些人现在根本不会搭理他们。
可是宋朝青的状况实在不好,如果在继续拖下去,实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宋朝雨视线重新回到宋朝青的身上,只见那总是一向装作讨厌自己的弟弟,此时很是憔悴狼狈,半张脸上印着厚重的灰尘。
宋朝青感觉喉咙难受,止不住想要咳嗽,可只要轻微一动,浑身便会牵扯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感。
一声咳嗽,宋朝青就像是用了大半的力气,随即艰难翻过身来仰面躺着,看着房顶的位置,良久后突然询问,“宋朝雨,你是不是其实也没有那么的讨厌我。”
宋朝雨无法回应宋朝青,她的视线一直在四周打着转,突然落在了宋朝青腿边几公分处的碎瓷片上。
就像是看见了某种希望,宋朝雨以一种很是为难的姿势向那处接近,背过身去,因为视线看不见,只能双手凭借感觉艰难的摸索着。
指尖不知道蹭上了多少灰尘,总算是触碰到了一丝瓷片的痕迹,这是一种狂喜,宋朝雨眼神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咬牙努力抓住攥在手心。
瓷片有些厚,但不失锋利,边缘位置割的宋朝雨掌心发痛,仿佛一个不注意便会失手划伤自己。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瓷片小心翼翼的划在她手腕处的麻绳上,来回摩擦几次,因为把握不住方向,中间一度划到手背,一道道红痕出现。
又一次失手,宋朝雨被自己的大力戳的直吸气,明明在末世早已习惯这样的艰苦,甚至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享了几天福,身体倒是娇贵了起来。
宋朝雨自嘲起来,转而歇息两秒,视线落在状态越发不好的宋朝青身上,对自己下手越发狠了起来。
宋朝青感觉到身边宋朝雨的接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对方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蹭着自己腿边。
大概是苦中作乐,宋朝青还有力气和宋朝雨对嘴,“宋朝雨,我这可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不想有人瞧不起我,你别太感动。”
“你说爸妈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们?”
“我有些累了,我感觉浑身不舒服。”
“我后悔了,等我出去了,我要强身健体,我要练散打,练跆拳道,还要……”
宋朝雨手腕处的控制一松,她用力挣脱开最后一丝绳索,手掌侧的位置鲜血淋漓,可她顾不得看上一眼,便慌张扑向宋朝青,要给他解开麻绳。
不远处的黄毛正在喝酒吹牛,视线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扫了过来,看见宋朝雨已经解开绳索,动作一僵,随后吓得慌张起身。
身旁三个同伙都是一愣,顺着视线望过去,纷纷起身。
“快抓住她!别让他们跑了!”
黄毛一挥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而这时宋朝青身上的绳子还未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