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月道:“没了,这张是我常带的。”
傅轻鸿朝她暗暗地眨了一下眼,道:“这张给九烟吧,只要出了凉州地界,你们就可以恢复本来面目,顶多能带一天。”
江红月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傅轻鸿的话她还是听得,当下微笑着把那面具递与孟九烟:“这张给你,咱们换一下。”
看着江红月这么爽朗地答应交换,孟九烟觉得自己若是接了,反倒是在傅轻鸿面前显得小气了。
她一笑起身:“不用了,我带哪一张都一样。”将那张又老又丑的面具往脸上一抹,出门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一旁的黄猫看出了门道,冷嘲道:“嘴长得像河马一样,还挑什么面具。”
用了不长时间,黄猫,江红月和孟九烟便收拾妥当。
江红月和孟九烟带着男人的面具,穿着男人的衣裳,同黄猫一同往客栈外面走去。
门外的陶掌柜已经准备好马匹,三个上了马,打马而去。
门口的乞丐和卖糖葫芦的小贩显然没有认出易过容的盯梢对象,对三人的离去,并无反应。
待三人走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傅轻鸿走出了客栈。
他信步而行,似乎是在散步,看看风景,神态悠闲无比,但是他知道那个乞丐就跟在后面。
在街道上走了约半个时辰,傅轻鸿又回来了,但是他没有返回客栈,而拐进了旁边的茶馆。
茶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脸有刀疤的汉子,傅轻鸿知道这个人也是来盯梢的,并且是这伙人的头领。
他在那刀疤脸相邻的桌子旁坐下,要了一壶茶,慢慢地品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悠然自得。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那个卖糖葫芦的突然起身进了客栈,可能是挺长时间没有看到里面同伴发出信号,心中起疑,入内查看。
没过多久,便见他领着那两名同伙走出了店门,神色慌张地向茶馆而来,进入后,瞅了傅轻鸿一眼,来到那个刀疤脸的身旁,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
刀疤脸神色一变,转头看向傅轻鸿,后者的目光依然望向窗外,举杯浅饮,神态自若。
刀疤脸朝着卖糖葫芦的一摆手,那人便掏出一支竹哨向外面走去。
“你们用不着吹哨示警,示警也没有用,离去的,你们追不上,留在这儿的,若想走,你们也留不住。”傅轻鸿突然道。
卖糖葫芦的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傅轻鸿,却不明他话中含意,疤脸汉子也是听得一脸的迷惑。
“带我去见你们首领。”傅轻鸿冲着疤脸汉子道。
疤脸汉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见我们的首领?”
傅轻鸿点头。
疤脸汉子道:“我们大首领过一会儿便会来到这儿,你若想见他,待在这里就可以。”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傅轻鸿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他想见的人,他继续品茶,不再理会身边的人。
疤脸汉子和另外三名同伙也坐了下来,虽然他们也在喝茶,却是心不在焉,不时地用狐疑的目光瞅着傅轻鸿。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蹄声的临近,只见从西侧大街上驰来了三匹马,马上骑者全是清一色的黄色衣裳。
看到那三骑到来,茶馆中疤脸汉子等四人纷纷起身,涌出门外,那名乞丐也走了过来,五人分列两旁站立。
三骑到了茶馆前,停了下来,骑者纷纷下马。
当先一人身材高大,看上去约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面色黝黑,充满了沧桑之色,但一双眼睛却湛然有神,宛如鹰一般顾盼生威。
他身后是两个年轻人,一人高鼻深目,虎背熊腰,另一人虽然身材不高,但体形矫健,目光锐利。
站在门口的诸人立刻迎上去,接过三人的马缰。
疤脸汉子则走到中年汉子的身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中年汉子听了后,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茶馆,回头朝众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大步地走了进去,余人则留在外面,没有跟着进入。
中年汉子进门左右望了望,看到傅轻鸿便走了过来,在对面坐下,拱手道:“傅先生吧!久仰!我是西风堡的袁笳鸣。”
看到对方的气派,傅轻鸿感觉到了来者应是一个大人物,但没想到竟然是西北第一大江湖势力的总瓢把子。
他略拱了拱手,说话也还客气:“袁堡主的大名早有所闻,今日得见,幸甚!”
这时茶倌过来又上了壶新茶,并为二人斟了茶水。
袁笳鸣朝茶倌摆了摆手,示意退下。佑大的茶馆中便只剩下他和傅轻鸿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