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猫一脸的震惊:“去王府盗画?”
傅轻鸿道:“杀死程苏的人就是铁将军,而现在关于铁将军的身份,我们没有半点线索,要查出此人,唯一线索便是那幅画。但是要等安西王找到清除画上颜料的人不知猴年马月,也许以后的三五年都无法找到,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
黄猫点头道:“这画若是到了我们手中,我们常在江湖中走,行迹遍及全国各地,认识的奇人异士也多,也许用不上半年就能让那画恢复本来面目。”
“对啊,这事只能靠我们自己。我觉得铁将军既然发现自己的行踪已暴露,他第一步是杀死程苏,第二步便是想方设法夺取那幅《夜宴图》,所以我决定抢在他的前面盗画,越早动手越好。”
黄猫想起了什么:“你说那个孟九烟回去后,会不会对指使她的那个人说了传音石的真实信息?程兄的死会不会与那个人有关?”
“我也曾怀疑这事可能与他有关,但是我觉得孟九烟不像是那种违背诺言的人。再说如果她身后那人是铁将军的话,当初在得到崔芒时杀了便是,又何苦让传音石消息传出,引来那么多麻烦。”
黄猫搔了搔头:“说的也是。”
“我就不能护送程夫人他们西去,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肯定能安全把他们送到鹰谷。”
傅轻鸿又叮嘱道:“你们此行要把自己乔装改扮一下,程夫人一家尽量待在车里,不要露面,以免给安西王留下追踪的线索。另外把他们带到鹰谷后,帮助他们安顿下来,再住上三五日,等他们安全适应了,再来找我。”
黄猫道:“行,这事就交给我了。”又语重心长地道:“你这次行动也要小心点,安西王府戒备森严,不比其他的地方。”
傅轻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小心的。”
傅轻鸿又见了程夫人,跟他说了自己有要事去办,就不能跟他们同行。
程夫人知道他一定是为查找杀害夫君的真凶而忙碌,嘱咐他也要小心。
于是中午时分,黄猫,程夫人和两个孩子,还有管家老于起程向西奔鹰谷而去,而傅轻鸿则打马往东。
黄昏时分,傅轻鸿到达了凉州城,找了家临近王府的客栈住下。
吃了晚饭,他躺在**休息了一段时间,近三更时,起身出门,前往王府。在动手之前,他要先进行一番查探。
王府深宅大院,围墙高耸,府内守卫巡视,戒备森严。
傅轻鸿来到了王府的后院,准备从这儿进入。
到达院墙下,他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行人,他把耳朵贴在墙面上,凝神倾听院内的动静,当确定墙内没有人走动时,他便会一跃而上。
然而他却听到了有人走路的声音,那声音很轻,由远而近,到达墙下时,脚步声停止,接着传出衣袂带风声,显然墙内有人正向墙顶跃起。
如果不是夜深人静,周围没有杂音干扰,傅轻鸿几乎是听不到墙内人脚步声和身体跃起时的风声,对方轻功之高,让他无比震惊。
他知道对方已上了墙顶,当即把身子紧贴在墙面上,以免被发现。
那人上了墙顶后,停了一会儿,似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在确定四下无人后,便一跃而下。
她很轻巧地落在地面上,再慢慢地起身。
然而当她站起来时,却发现两道目光正惊愕地看着她,并且近在咫尺——刚才起身时,额头竟然险些撞在对方的下颚——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一个倒跃,退出数丈。
她仔细再看,发现那双眼睛的主人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墙下的黑暗中,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两个人几乎同时朝对方举起手指。
“傅轻鸿!”
“孟九烟!”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两人都冷静下来。
傅轻鸿知道孟九烟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要盗什么东西,但是看她手中空空,显然还没有得手。
他走出黑暗,朝孟九烟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来。这儿毕竟是王府重地,不能久待。
两人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傅轻鸿停了下来,转过身问:“你去王府干什么?”
孟九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来又是干什么?”
“你是不是来盗《夜宴图》?”
“莫非你也来盗画?”
“指使你的到底是什么人?”傅轻鸿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冽。
孟九烟被他这语气吓了一跳:“咱这一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的朋友程苏被杀了。”
“程苏死了?”孟九烟被这消息吓了一跳。
“他死于昨日黄昏,也就是在你获悉他知晓铁将军身份的第二天。”
孟九烟听出话中有话:“你……你是怀疑他的死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