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蟹壳青,本就不暗的血蛛洞内照进一束光。
四周爬满了发光的蛛网,封闭了出口。
时不时有婴儿大的血色蜘蛛在十八弯的甬洞爬出,然后随机捕捉几个男修拽进去,起初有人挣扎,被血蛛喷了一脸蛛网。
滚烫带火、带毒的蛛网如粘稠有力的胶水死死粘在脸上,去也去不掉,只能疯狂挣扎生不如死。
或许看他太过痛苦,同行女修一剑了结了他,发白的脸上泪流不止。
没了相貌就不能拖进洞进贡给蛛王,只能留给小的玩。
白言之与实千见识了血蛛玩弄食物的一幕,先吸食还未凉下去的心头血,再是寄生卵,再到天明破卵而出。
其实小血蛛刚降生的那一刻只不过小小的一只,通身透明淡粉,没吸过血,长得没那么可憎,不过架不住数量多。
那具躯体就成为了出生的养分后,干瘪了下去,像是纸张浸湿后拧了干透的模样,实在令人大惊。
实千幽幽问:“师兄,待会儿你也要这样替蜘蛛奶“崽”吗?
白言之:......
不,他死也不。
实千又道:“看这位道友的惨状,师兄你若直接从了,它们会对你温柔点嘛?”
白言之斜睨一眼:“你说呢?”
实千想想进去再没出来的几位,好像行不通。
干脆一瘪嘴:“那怎么办,现在都不知道我们在哪,该怎么让人来救?”
白言之看了看地上破败的尸体,神色一凛,森冷道:“找人救不如自救快。”
难不成找到对策了?
实千正欲要问,可一旁的人已经在唉声载道。
一人不屑:“什么狗屁神降塔,什么真有传闻那么厉害,我看是里面的怪物厉害吧。”
一旁的男修接道:“神降是有的,比如我经络里的毒久治不愈,而塔外照那么一下,竟有松动之向,我只需要稍微运力就能跨过金丹境。
至于塔内的神光能不能照到,全是各凭本事。”
他相貌普通,语气平静,临危不乱的样子让人恼火。
那人嗤笑:“跨过了又如何,难不成你是要挑战最短命的金丹境不成?”
他依旧不急不恼:“短命如何,长命又如何?我所求不过是一了心愿罢了。无怨亦无悔。”
“好一个无怨亦无悔,既如此,早死晚死又何妨,不如你现在就去血蛛洞前守着,找你的死路去!”
刚才给生不如死的男修一个痛快的女修士上前劝架,都落难至此,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男人就是麻烦。
劝完安静下来,平静的男修对她报以一笑,而后还真去血蛛洞前静待。
面目狰狞的血蛛爬里爬外,还真对他视而不见,不仅如此,还摸了摸血月蛛的背部。
都在屏息等着他被拽进去,可是没有,血月蛛仍然视他无一物。
这一举动无疑惊到众人。
白言之拉住想要询问的实千,再看看再去问不迟。
他不问,可有的是人去问,比如刚才与他起了龃龉的男修不由敬佩起来,一扫刚才看不起的行经,就是扭捏着,结结巴巴问着。
见到他脸上和气的笑不由得也跟着平静下来,客客气气,老老实实道了歉,这才虚心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