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衣男子看来她无非是想死的行径。
手中剑恰在此时也飞了出去,将她击退了几步,再难维持身形,从崖下跌落。
同时,郭酒手上珠的道道白光也在一瞬间布开如蛛网。
那些追杀之人皆在笼罩而下,渺无影踪。
……
霖州,月霜崖下。
松溪边,流水潺潺伴着稚童银铃笑声,还有一些……古怪的乐声。
光风霁月的少年人明眸皓齿,在岸上盘腿而坐。
着了一身蓝衣,背影秀挺如竹。
长得是姿容高雅,可他抚琴间,却是没有多少仙家气派该有的悦耳。
反而杂乱无间。
乐声古怪归古怪,但身边还是有不少仙鹤飞绕,那些个稚童就在身边跟着仙鹤不停地玩。
她们听不懂他美妙的琴声还聒噪。
少年人弹琴时刻,有时候被烦得额间直跳,
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计较。
少年人名为祁连城,是一个在修真界里查无此宗的门派里一个弟子。
而之所以在这里,不过是秉着师尊之言,特来蹲守。
一个莫须有的命中之人……
说来也是不解,依师尊的修为,不说三门,好歹也能在六派七十二宗里排得上名号。
可她却是不愿意,一心只想着闲云野鹤。
甚至收了他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还放下豪言说只要他想,弟子随便大把地收。
可他入门多年,是除了他一个人都没见到。
祁连城欲哭无泪,他是不想吗?
能入门的十几岁练气境,人家何不去排行榜上的呢?
而能看上的又无缘仙途……
本来还觉得收徒一事至关重要,不得谨慎行事的祁连城,已经放飞自我。
他在月天崖下守了大半个月。
期间遇见的人不是上山砍柴的,就是打渔夫。
什么命定之人……骗人的叭!
祁连城刚把琴收起来,那喂着仙鹤谷米,扎着垂挂髻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
“大哥哥,你是要走了吗?”
祁连城刚想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那大眼睛微动,开始蓄起水汪汪的水意,“那我岂不是见不到小白跟小红了?”
小白跟小红是她身边嘎嘎炫米的仙鹤。
祁连城:“……”
合着不是舍不得他。
那也不是他养,所能管束的。
祁连城虽然嫌她们聒噪,但这几日里,也是她们陪同聆听,不抱怨嫌他弹得难听。
祁连城徒手化作几只千纸鹤,放在她眼前,“那些鹤我管不得,也不能在这里长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小朋友就是好的天真,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个泛着微光的纸鹤就破涕为笑。
小团子脸也开始打听他这几日到底所谓何事。
师尊让他好好蹲守,祁连城从头七天的志满意得,到越来越觉得是被坑了一道。
不由沧桑嘱咐,以后啊,碰到老道打扮的,说话神叨叨张口就来,没个实际的人,千万别信她。
就在小朋友点头之际,一道身影光速下落。
“唰”的一下从他们面前经过。
径直坠入松溪之中,溅起滔天水浪,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仙鹤起飞,小朋友一哄而散。
水浪不偏不倚,正落在祁连城头上,浇了个透心凉。
甚至来不及御法遮挡。
他抹了把脸,一整个呆住。
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