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瞬间，他又敛了笑意，整个人看起来略略有些阴狠的韵味儿。只一个眼神，却是要在座的几位觉得浑身一颤。
“诸位大人前来的目的，老夫很清楚。”
顾鹤溱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几位，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他们都是顾鹤溱在朝堂之上得力的助手，但是时至今日，来落井下石的也是他们。只怕再过上几天，他要是还没有找到出路。倒戈相向的也是他们。
思及此，顾鹤溱的神色越发晦暗起来。
这条出路，到底该怎么寻？
“老夫自然也知道你们的难处。”
不直接撕破脸，顾鹤溱只是以退为进，他看向眼前的几位，心中已经寒凉一片，可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显现。
“这官复原职与否，当然要看圣上的意思。”
语气稍滞，顾鹤溱略略思忖片刻。虽然有些勾当的确是他做的，但是亲力气为的还算是少数，倘若真的有东窗事发那日，也不一定就能赖到他的身上。况且，他手下的人办事也算利落。宫煜琛是否能查到蛛丝马迹还需要另当别论。
此刻自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够寻到出路，也未可知。既然如此，切不可有让自己朝堂势力有分崩离析的状态。
“不过圣上到底也只是警示老臣而已，那些所谓的罪证，你们应该听了吧。”
面对着顾鹤溱的突然转变的话锋，在座的三位大人那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没等眼前的几个人发问，顾鹤溱随即清了清嗓子，继而又接着顾左右而言他。
“那些个罪证，根本就无法将老夫定罪，但是都说国有国法，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更何况我这个将军呢。查出了罪责，自然就要定罪，老夫可不敢公然违抗国法。”
这话说起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在座的各位却都隐约的知道了顾鹤溱的意思。各自对视一笑之后，心中的小算盘打的越发响了。
正是满室寂然的时候，丫鬟也端着茶上了门。逐一的将茶端着放在各自的桌前，丫鬟们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茶就给满上了。
西湖龙井茶的茶香四散，飘满了整个大殿。雾气蒸腾，氤氲出一副朦胧画面，可惜的是，这茶虽极好，却没有一个人品饮，着实可惜。
“顾将军一介贤臣，依我看，圣上如此，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在听完顾鹤溱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之后，最为喜欢说场面话的孙大人就急着开始奉承了。他冲着顾鹤溱干干的笑了两声，却不曾想，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尽是褶子，以至于那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像一条缝了。
他干干笑了两声，一张脸笑起来满是褶子，甚至于连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看不清了。
听着他这话，顾鹤溱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贯的保持沉默。而这沉默所带来的后果，也正是他想到的结果。
在座的三个人岑岑的招呼之后就各自行礼回去了。顾鹤溱望着几个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嗟叹。他原本一个骠骑大将军，今日里居然落到要耍这种不入流计策的下场。
思及此，他心内越发急躁起来。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