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当真。”
随意一拂袖,宫煜琛也跟着坐了下来。面色淡然地看向顾若曦,此刻的神情动作相较于方才面对云影时,已是天壤之别。
只是偏生两人都习惯的紧,自是没有注意到其间蕴含的意义。
“你今日来就为此事?”
“不错。”
略微有些纠葛的点了点头,顾若曦颇有些颓然。早前宫煜琛就说了,这件事要静观其变,她静了好几日,也观了好几日,就是没看出个变数来,这叫个什么事啊。
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与他商量,不曾想,他竟然是那么快地就决定妥当了,这下可好,连同他商量的余地都没了。
“此事根本无需你担忧,本王自会处置好。”
这话说的十分不寻常,顾若曦猛地抬起头来,一个扑棱就栽进了宫煜琛古井无波,深邃的紧的一双凤眸里。他在正常的时候,原来是这般温柔的吗?
可是前世的他,怎的看起来那样吓人?
出神的厉害的顾若曦正在想些有的没的,等到她回神时才发觉,眼前宫煜琛的那张俊脸不知何时被放大了,顾若曦一愣,随即才发觉是宫煜琛凑了上来。
“怕了?”
就在顾若曦以为宫煜琛会如前几次一样粗暴蛮横的就吻上来的时候,情况却突然斗转,只见宫煜琛笑的妖媚,动作一顿,随即单手的食指轻佻的托起顾若曦的下巴,拇指抵在她下唇角中心。说出的话也委实叫人容易乱想。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是人又不是怪物。”
本来是一句无心之言,可是顾若曦将这话说出口之后,却是尤为的后悔。这些年来,因为宫煜琛的狂症,每至月圆之夜的时候就会六亲不认,见到活物就杀,所以外面不知情的人都在造谣说,宫煜琛是一个怪物,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成了齐国的杀神。
顾若曦知道,虽然宫煜琛对此看起来毫不在意,可是他内心深处也一定会痛恨这样的自己。
下意识的看了眼,宫煜琛,确定他脸色没有变,顾若曦这才大着胆子将他抵在她下唇角处的手给掰扯下来攥在手里。
“既然是你决定的事,那我便听你的好了。”
说出一句这样没头没尾的话来,顾若曦顿了片刻之后,又想起了来时与车夫所论那番话,她乍然正经严肃起来,尤为肃穆地看向宫煜琛。
“宫煜琛,还有一事我觉得尤为奇怪。”
没有将自己的手从顾若曦手中抽出,宫煜琛单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神色淡漠的紧。
“说。”
“此前你不是与我说过,那日夜里还有一伙人马,那么按照我的推断,杀害家丁的定然就是那伙人马,即使如此,你可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南侯府上下竟然无人去报官。”
“无人报官?”
近来为的翠香楼一案,以及要跟踪留意顾鹤溱的举动,宫煜琛倒是没有余力去关注这件事情,如今听到顾若曦提起,宫煜琛也觉得奇怪的紧。家丁惨死府门外,如此大的事,竟要封口,那可意味着,顾鹤溱与那伙人马,实则是一路的?
“顾鹤溱可规定要全府上下不许提及此事?”
“嗯。”
弱弱的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顾若曦这才有些尴尬的将宫煜琛的手松开。握了这样久,手心都有些出汗了,难道宫煜琛就没有发觉吗?
还是说,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