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牢房内脏污不堪,齐国的一个堂堂王爷,定然是走不惯那样的场地,所以御史大人才周到地提出来这样一个说辞。
可御史大人的一片好意却全盘被宫煜琛否定。
“不必,带路。”
简短的四字铿锵有力,带给人不容反驳的压迫之意。他即刻从座位起身,阔步在前。
见着宫煜琛都开始行动起来,御史大人也不敢含糊,赶紧加快步子,走在宫煜琛前头开始带路。
从青石板扑就的小路拐到后堂,从狭窄的入口进去,阴暗湿冷的牢房便赫然入了宫煜琛的眼。
他本就是在疆场待惯了的人,刀剑嗜血,黄沙白骨,根本就没有旁人以为的那般娇惯。
这样的牢房与他疆场所待之处而言,不过是大巫见小巫。
“抬起头来。”
终是见到了那日翠香楼里头和顾若曦顶嘴地女子,宫煜琛在她身侧的前三步处站定。
威慑的语气加以挺拔的身姿,带给人难以承受的威压。女子惶恐的抬起头,甚至都有些磕巴。
“宸,宸王。。。我真的没干什么,只不过有个人给我塞了一笔钱,让。。。让我咬定顾大人是凶手罢了,初次外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越说越是委屈,女子跪倒在地,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她也没有料到,原本以为的一桩赚钱买卖,结果却把自己给卷进来了。
“那人是谁?”
宫煜琛剑眉微蹙,狭长的凤眸露出锐不可当的戾气。
他就知道这背后定然有鬼,若不是那日事发突然,后来又因为尚书大人之死横生枝节,他早就该将此人带回府上好好审一审。
已经一日不曾吃饭,女子精神有些不大好。稍微愣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
可她的确是不认得那人,此刻过去那么久,也只能依稀想起些面容特征。
“草民并不认识他,只记得他额头左侧有一道伤疤,像是旧伤。”
见着宫煜琛神色并没有因为这些例证而有所缓和,女子便只得继续搜刮着关于那人的记忆。
“草民与他是在翠香楼认识的,那日殷夜来已经被客人点了,所以他才点了草民服侍,可就在房内,他突然告诉草民,有个发横财的机会,问草民想不想试试。草民一时心动,所以便收了他的钱财。。。这。。。这才。。。”
殷夜来三个字无疑成了又一个线索的突破口,想到那日殷夜来能言巧辩的神色,宫煜琛随即有了另一个想法。
他看向身侧之人,眸色愈发冷冽。
脚下生风,一记重踢便落在了女子肩上。猝不及防之下,她猛烈的往后倒去,脑袋竟是堪堪撞在了墙上。
一阵哀嚎响彻了牢房之内,牢房对面原本看热闹的几个身影在见到宫煜琛的处事之后,皆是岑岑地收回了目光,再不敢造次。
御史大人上前两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发声。
本也不想如此对她,可宫煜琛在想到百花节当日发生的事,竟是觉得恼怒。若是当日顾若曦不曾巧合救下顾长青,那么顾长青作为一个官职比尚书小上很多的校尉,定然就要锒铛入狱。
那么,顾若曦定是会为此而伤神,一想到这种结果,宫煜琛便下意识将导致结果的原因归给了眼前的女子。
莫名就受了这样的气,女子却不敢反抗。
“王爷赎罪,草民知错了。。。”
喑哑的声色蕴含哭腔,女子将脑袋低到了尘埃里,只唯唯诺诺地想要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