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方妤微微愣怔片刻,先是抬眸看了换上黑色丝质睡衣正慵懒地进厨房的霍安垣,然后才低下头去轻轻打了一个“好”字回复过去。
话题就这样理所应当地结束了,可她却感觉自己的心无比乱。
很多的问题和想法萦绕在脑海之中,叫她难以捕捉和细细深思,只得这样无力的坐着。
而就在她很疲惫地抱着抱枕想要躺在沙发上时,已经端着餐盘道餐桌旁边坐下的霍安垣忽然开口了。
“有烦心事?”
他这么说完,阮方妤便迅速将视线投向了他,但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斟酌着。
而霍安垣也并没有立马保持沉默,只是又顿了顿解释了一句:“刚刚看见你一直看手机,接着把表情就不太对劲了,所以......跟你刚才看的消息有关系?”
他这么说完以后,阮方妤在心底感叹他观察力好的同时,也终于放弃了对他的隐瞒。
她索性点点头,然后直接说:“纪年刚才给我发消息,说景叔已经找到了当年给我母亲动手术的那个狐族医生,现在正在严刑拷打,但是看样子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霍安垣闻言以后沉思片刻,然后将自己正在咀嚼的食物咽下去,嗓音有些沙哑地说:“你跟他们说,如果没办法的话把人带过来,蛇族的人最擅长盘问,我们可以让林述帮忙。”
“哦。”阮方妤听后很快低下头去摆弄手机,将这条消息发给纪年以后,她却又忽然想起霍安垣刚才说的那个名字,于是便道:“你说的那个林述,我前些时候在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他。”
本来这只是简单的说一句,可让阮方妤没想到的是,霍安垣的反应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你说你和他一起回来的?在哪遇见的?你们相处了多久?他和你说了什么?”
这一串问题炮语连珠般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几乎让阮方妤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之中。
毕竟在她的影响里,霍安垣虽然在外面跟一座冰山一样冷漠,可是私底下对于她也还算温柔。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保持着自己冷漠孤高的本性,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情绪如此失控过。
阮方妤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有些别扭地开始认真回答:“那天你妈找我,然后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他,后面是一起回来的,从那个菜馆到家门口差不多四五十分钟,两个人就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这么仔仔细细地解释完以后,她又侧首去看霍安垣,接着便问:“所以你为什么一提到这个人就这样奇怪,还问了这么多问题?”
这样反/攻为主的感觉让她有些窃喜,同时忍不住在心底感叹自己刚才饱受压迫,现在居然是努力的翻身做地主了。
可惜世事总不如人愿,霍安垣听了她的问题却没有这么配合,只是简单地说:“我和他的关系有些复杂,你别和他走太近。”
这句话说完以后他便将最后一口饭菜吃了干净,接着便端着餐盘转身回到厨房去洗洗刷刷了。
霍安垣问阮方妤的问题,她都一五一十地回答并且详细无比,可是自己的问题却被这样的忽视和敷衍带过,这让她的心底产生了浓浓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