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陷阱
01
凌晨,刘显隶正与马莫奇、黄海生二人谈论为官运昌复仇之事,忽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披麻戴孝闯了进来。三人定神一看,原来是张余笛的儿子张贡。刘显隶大吃一惊,诧异地问:“贡娃儿,这是为什么呀?”
张贡上前跪下,哭道:“大伯、五叔、六叔,今天早上起来,孩儿照例过去给父亲请安,却不见父亲来堂上,母亲说父亲昨晚就没回家。于是我与母亲去父亲的私舍,发现父亲已倒在血泊之中,头不在了。”
“什么?!”刘显隶几乎晕倒,目瞪口呆了很久,才说道:“这怎么可能?咱们快去看看!”
刘显隶、马莫奇、黄海生和张贡四人来到张寨,果见张余笛已剩下残尸,头颅已然不见,张妻正在那儿呼天抢地嚎啕大哭。刘显隶问道:“这究竟是咋回事?”
一个喽兵说道:“昨晚上是我守夜的。自从二爷遇害,三爷就吩咐大家轮流防御,恐敌人乘虚而入。”
马莫奇道:“那么,昨晚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哦想起来了,三更时分,陈达、张江二人,提了个包袱出去了。当时我问他们这么晚了出去干啥,陈达神色慌张支吾着说,出去会姘头,带点红货出去。”那喽啰回答。
“他们回来没有?”黄海生问道。
“还没有。”
“你们三爷近来是不是委屈了众兄弟?”
“没有。三爷咋晚还大摆酒席,说今日咱们要去攻打南阳关,为二爷报仇呢!”
“我明白了。”马莫奇道,“三哥生性鲁莽,定然是三哥说了这话,陈达、张江二人贪生怕死,然后为了荣华富贵,暗害了三哥,投南阳关献功去了。”
黄海生道:“派几个兄弟,到他们家中去看,自然就真相大白。我们在这里猜测,没用。”
张贡说道:“我也怀疑,所以已叫家人去了。”
恰在这时,张家两个家人来报:“陈达、张江二人,不知去向。连二人的家属等,都不在了。”
刘显隶大怒:“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定是暗算了三弟去南阳邀功了。走!留下几个小辈看住山寨,咱们混进南阳去,见机行事。”
正在此时,又一个披麻带孝的少年,约十九岁模样,来到刘显隶跟前跪下,哭道:“大伯、五叔、六叔,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要给我作主啊!”众人一看,原来是官运昌的儿子官锁。只见此子粉面朱唇、柳眉凤眼,极其俊朗。
刘显隶将他扶起,拥住大哭。
一会才咬牙切齿道:“咱们到南阳关,先礼后兵。假如陈达、张江二人在南阳关,那么,毋庸置疑,二弟三弟的死便特定是上官卜道的杰作了!”
黄海生道:“目前四哥与七弟没回来,上官卜道本身就不好对付,更兼有官兵两千,谋士、高手二十多人,凭咱们山寨几百人,如何与之匹敌?”
马莫奇道:“上官卜道素来名声很坏,虽然有权有势,咱太行八义也不用怕他。”
02
刘显隶点起两百喽啰,由马莫奇、黄海生、张贡、官锁各带五十人,分作四批,偷偷潜入了南阳关。然后他自带十二人,携了珠宝,藏了武器,明着去拜访上官卜道。
南阳关里,仍然是非常热闹,各种集市都有,也有外来的走方客商、小贩。
刘显隶令喽啰送去拜贴,一会儿,那喽啰便和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汉子回来了。那汉子欠身抱拳道:“我家主人正好有事要与大当家商议,刘大当家来的正是时候。”
刘显隶变色道:“敝山寨虽与上官太守素无冲突,却也谈不上交情。不知太守有什么事?”
虬髯大汉道:“上官太守一向敬佩八义的为人和本事,早就有意结纳刘大当家了。昨晚贵寨有人刺杀了张三爷,来投靠太守,说是我们暗杀了官二爷,今日要来报仇。太守大怒,本想宰了这两个不义之徒,但是转而又想,我们与官二爷的死,一点没瓜葛,这事还是由你们自己处理恰当些。正要派下官到贵寨报信,刚巧你的投贴使者到了。”
“是吗?”刘显隶心道,“这上官卜道果然厉害,竟然推得干干净净。”于是说道:“多承太守盛情,那我们就不打扰贵府了,请将二贼与敝兄弟的头颅送来此地,咱们立刻就回去。”
敢情,此二贼果在南阳关。上官卜道既然这样,一定作了周密的部署,贸然前去,必遭其害。于是便借口不再打扰,先支走对方,再设法知会马莫奇、黄海生、官锁、张贡四人。
虬髯汉子道:“如此,敝主人恐心中不安。不过敝主人也说了,如刘大当家有所顾虑,那也不必相强。事情说开了,他可以派人将二贼及令弟头颅送往贵寨。”
好个老贼,真是滴水不漏。
刘显隶道:“不用那么劳烦太守大人,只要送到这儿便是。”
“那好吧!在下这就回复主人去。”虬髯汉子话毕,抱了抱拳,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