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缎夏。这京中姓温名缎的,就她一个了个?”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心中都有了答案。
“怕是谪玉派那面给甄苓下最后通牒了,所以她今天回来才特别郁闷。”
江习风沉默。
“那你觉得,如果白微拿温缎夏作为代价,那么谪玉派那面,会拿谁作为代价让她以表忠心呢?”
答案呼之欲出了。
这种消息一出来,江习风可坐不住。
当下还是找到温缎夏得好,毕竟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总归还是商讨商讨。
万一能商讨出来个对策呢。
下午的天不好,整个天都闷着,一场暴风雨在即。
街上的人也少,秋风飒飒,总觉得心底凉。
放眼整条长安街上,没有几个人。
路过的摆摊的小商贩都蜷缩在摊子上,被袭人的秋风吹得瑟瑟发抖。
天就凉得这么突然。
他披着一件风衣,手里握着佩剑,凭着记忆来到了缎夏的宅子门前。
大门虚掩着,可凭着两人往日的交集,还是敲敲门的好。
“咚咚咚”
三下叩在了门上,可里面没人反应。
轻轻推开了大门。
大门发出的“吱呀”声格外刺耳,回**在空****的院子里。
除此以外,别无其它声响。
不知为何,他心底有些发凉。
甄苓不是刚从她这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出去了?
往里走,发现长廊的门是半开着的,像是走得很急,甚至忘了将门带上。
这空****的庭院再加上这些半关未关的门,难免让人心底有些不好的念头。
穿堂风吹得脊梁发颤,呼呼地划在耳边,好似千百人的窃窃私语。
他悬着半颗心接着往里走。
过了这个长廊便是温缎夏的卧室。
他放眼顺着长廊看去,尽头处的门死死关着,跟其他的门可不大一样。
这扇门背后莫非关着什么?
壮着胆子,轻悄悄地穿过了长廊,怕是惊扰了在此寄居的鬼魂。
他推了一下门,门便开了。
无声无息地开了。
藏在这扇门后,扑面而来的一股血腥味,尽管屋里漆黑一片,仍然有一种死气沉沉陡然而起。
借着一丝丝微弱的光线,江习风看到了地上有一大滩**。
那一片暗红色的**源头,正是温缎夏!
她死了!!!
她倒在了梳妆台前,仔细看才能看到,血溅到了墙上,乃至窗上。
抬头便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出现在自己眼前。
再看地上的温缎夏。
她身上的伤只有一处,正中靶心地刺中了她的心脏。
现在余热未散,仍然时不时地有几滴血打在地上,成了最后装点这里的动静。
眼前的一切令人发指,点亮了一根蜡烛后,光亮才勉强撑起了黑暗的一角。
借着烛光,温缎夏的双眼紧闭,十分祥和,没有挣扎的痕迹。
她的左手搭在常青上,细腻的手指在最后一刻仍然在抚摸剑刃上的纹路。
一来一回,也许只在数秒之间。
外面突然雷声轰鸣,闪电划开了天边,打破了沉闷已久的死寂。
疾风穿堂,伴着如瓢泼般大的雨,撕扯着这个毫无生机的庭院。
江习风回头,颤颤巍巍地用手将温缎夏得眼睛合上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