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甄苓离开,娜扎就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归于平静。
人定鸡鸣黄花落,寥寥星辰在旧时。
江习风回去之后天色全然黑了。
他点了一盏蜡烛在窗前,整个院落里也就这一点光亮。
外面秋风萧瑟,疾风像是游魂贴着四周的窗纸,“唰唰”作响。
他眼看着蜡烛的火苗,在好似静止了的时间了,悄悄晃动。
烛光倒映在眸子里,只有孤影为伴。
他剪了烛芯,四下一片黑暗寂静。
站起了身,想要往床那面走,却又发现走不动。
一时间大脑里浑江江的一片,无数次回放自己那一巴掌落在秦易的脸上,然后甄苓从里面冲出来。
还有割元魂的那天,自己一开始就是在这儿,后来跌到了地上,却没有力气爬上去。
那时自己想着,也许死了,但死得其所了。
他坐了回去,用火石重新点了蜡烛,继续坐回去守着。
房子里的黑暗全被这一盏蜡烛撑起。
忽听大门被打开,原本有些倦怠了的江习风提起了精神。
四下寂静,他连呼吸都十分小声,为了听清外面的脚步声。
此时只恨院子太大,大到只要她故意压低脚步,自己便什么都听不到。
刚才大门打开的声音无疑是往希望的火焰里填了柴。
只是这许久落空了脚步?叫他心底一下比一下更没底。
听的外面一声叹气,随即房门被推开了。
甄苓站在门口,看着江习风守着一根蜡烛。
既觉得好笑,又好气。
江习风更是眼巴巴地盼着甄苓来,如此,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此时屋外的白月光照了进来,柔和又轻薄。
“我后来想了想,能让你急到动手的事,可很少,更何况是对这样一个小孩子。”
他忐忑的内心瞬间有了慰藉。
“所以,你为什么打他啊?”
“生气。”
甄苓噗嗤一笑,看着江习风,发觉这也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他说了什么叫你那么生气啊?”
“他说我用了半个元魂就把你留了两个月。”
甄苓微微一皱眉,因为秦易这话说得太轻松了。
“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跟他较什么劲,行了,别生气了。”
而江习风瞬间的委屈快爆棚了。
“你难道看不出他对你有意思吗?”
见他如此认真又担忧,甄苓哭笑不得。
“那你觉得我俩有可能吗?我难道会放着你不要,去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如此一想,好像的确没有可能。
“那你是觉得我无事生非了?”
看着江习风脸上一脸的幽怨,突然发觉,男孩子撒起娇来,不比女孩子差啊。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听着,江习风上去拉住了甄苓的手。
而她向后一缩,让他拉了个空。
“行了,今天的事就算是过去了,快点睡觉吧。”
甄苓剪了烛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