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焉司徒还在欣喜之际,才回过神来。
“陆某今日来,是想与司徒大人共同探讨一个人。”
这时焉司徒的视线仍然固定在忽然出现的焉羽身上。
两人还没走进正殿,就和她装了个正着。
“小女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真巧碰见了常宁侯。见过常宁侯。”
陆离见到焉羽那张生得很是精巧的脸,自然也想起了寿宴那日,死活不肯放自己走的姑娘。
原来是焉大小姐啊……
“焉羽你来得正好,去后面拿两只去年进贡的茶碗来,再叫下人备好前些日子刚进的绿雪芽。”
焉羽稍稍一愣,还是照做了。
转身的功夫,她想再次在陆离身上试试自己的能力,可仍然失败了。
就像是他身上有一层屏障一样,将自己阻拦在了外面,并且每次都在那层屏障上撞个当响。
每次被挡,就像是吃了闭门羹一样,内心十分不爽,又不肯罢休,却十分好奇屏障里究竟有什么。
狠狠一跺脚,愤愤不满地去后面取了两只父亲要的茶碗。
偏殿上。
司徒和陆离在案前盘坐,等下人关好了门,他这才慢慢开口。
“叔父觉得,魏法墨这个人如何?”
提起这个人,连丞相都要忌讳三分?更不要提刚刚班师回朝没几个月的陆离了。
“自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深居浅出,不过……听说最近学坏了。”
陆离稍稍皱眉,几乎他从每一个人那儿得到的答案都是如出一辙的一致。
“看来,他这些年给你们树立的印象很是稳固啊……”
此话一出,就定然有什么不对。
两人都将声音压了又压,“那常宁侯觉得,这个人如何?”
陆离还在迟疑,究竟要不要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口,魏法墨在毕竟这个朝中,犹如豺狼猛虎一样,可以于无形之中将人撕碎。
“此人……城府颇深,并非善类。”
司徒的反应尽在他想象之内。
只见焉司徒眉头紧锁,甚是不解。
“何出此言?”
“不知道,前些阵子,有一个采生折割案,司徒怎么看?”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缓慢回忆起这个年前震惊整个京城的案子。
“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倒是可怜了那些孩子,被活生生地剥去了皮囊和手脚,被扔在大雪里自生自灭,最后活活饿死。”
说到这里他抿了一口茶。
“当时整个京城都为之震撼,五皇子接手此时,就在五皇子接手之前,京兆府尹找到了那个凶手的农社,就在五皇子接手的那一晚,他自己连夜跑了。
你说,会是什么人的消息能那么灵通,朝野上下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司徒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五皇子的人?”
想到五皇子这些年来没有母家可靠,朝中没有亲戚可依,一个人同自己的那些眼线遍布整个朝廷的手足博弈了这么些年,也是不容易。
他这么可能将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基底全都毁于一旦?
陆离摇了摇头。
“司徒大人想得浅了,若真是五皇子的人,五皇子大可在接手后找个替罪羊出来,这样不仅立了功,还没有损伤人脉。”
焉司徒再皱眉,事情远比任何一个人想象得都复杂。
“那你是觉得,这个人是其他皇子的势力?”
陆离沉重地点了点头。
“三皇子如同他外祖父一样混用无能,就是朝中混吃等死的人,这些年来一直是皇后在他背后出谋划策,为他规划好一切,不然,他可走不到这一步,所以这件事不可能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