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
“江习风。”
甄苓似乎有些事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
“嗯？”
但是最后她还是说了。
“你杀过人么？”
这个问题，似乎在江习风那里不能算做问题。
因为已经不知道多少百号人死在他手下了。
“杀过。”
这个问题明显不是甄苓真正要问的，她见过江习风的剑刃抹过别人的脖子，刺穿别人的胸膛。
“你不害怕么？”
害怕？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手也抖过，那一晚也没怎么睡好，不过后来逐渐的就麻木了。
“现在不怕了。”
“那其中有你忘不掉的人吗？”
江习风轻轻合眼，思索了一阵。
“有的话，喝个几两白酒，闷头睡一觉，也都忘了。”
还是忘了……
甄苓想起了那本祁月派规。
“你们门派那么严格，丢掉一个京书就会被逐，可为什么依然有人源源不断地进入到你们派里。”
他轻轻一怔，随即答道：“祁月派里面大多都是孤儿，都是父母遗弃没人要的孩子，才会被掌门捡回来赐名养大，然后给他办任务，如果我们失手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只能死命地去完成。”
甄苓听着，觉得祁月派里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你也是……？”
孤儿两字迟迟没有说出口。
江习风非常坦然地点了点头，“对。”
甄苓看向他的眼神里，肉眼可见地混进去了一些同情。
“你先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难道我要向你祈求怜悯吗？”
江习风语气里稍稍有些愠色。
“我没有他们过得也一样好。”
她从被子bsp;“他们……为什么不要你？”
话音刚落，甄苓发觉自己问了一句不该问的。
他轻蔑地一笑，似乎是嘲讽他那无情的双亲。
“知道五月的孩子，如果长到和门一般高的时候，会怎么样吗？”
甄苓轻轻摇了摇头。
“克亲。”
甄苓一脸疑惑，她只觉得这是荒谬之言，简直荒诞到无法想象。
“这你也信？”
“我自然不信，但是我的父母信。”
突然觉得他跟自己好像，自己也是因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传说，而威胁到了人身安全。
更是因为这个传说，虞惜瑶就在襁褓里被人抱走。
现在还要在姐妹二人之间上演一场谋杀。
都是无稽之谈！
江习风的怒火平息了许多，伸出手去摸甄苓的脸颊。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
“不谈这个，先睡觉。”
她点了点头。
“我的小妻子……”
尾音还是那么宠溺，简直快要把自己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了。
这一晚甄苓不知道是翻来翻去的到了几时才入睡，只觉得好像没睡一会，天便逐渐亮了。
江习风今天醒的竟然比自己早。
醒来时发现被子没有在两人中间，而是盖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