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扬起的灰尘,足够给这路边的杨柳上个调子的了。
锦州离京城,骑马要用上一两个时辰,一时半会还到不了目的地。
路过了路边的一个客栈,这客栈是三条驿路的交汇处。
只见范黎的那辆马车的速度不见减慢,他们两人始终都在他后面不到一里的距离,恰好能看到那马车,再慢点便看不到。
突然听见马的两声嘶嚎,然后马车前的两匹马双双栽倒,然后马车的车轼摩擦地面的声音。
范黎在里面不知摔成什么样了,可是那马车的外观上看起来,损耗还不太大,至少没散架。
只见一旁的车夫被甩出去一丈多远,肌肤骨肉划过之处,都留下了血淋淋的痕迹,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范黎异常惊慌地从车厢里爬出来,头发已经撞得很散乱了,额头上应该是刚才撞击,有了丝丝血迹。
只见他刚刚爬出来,目光定在客栈的方向。
那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宽衣长袍,眼神凛冽,瞬间杀气骀**,凉意拔地而起,袭风而侵。
那人没有表情,可那黝黑的眸子里好像写上了“杀”字,让人看了就很不舒服。
在那宽大的衣袖br>
日光慢慢划过利刃,好像血液在上面流淌。
范黎此时全身都在发抖,看着从后面而来的两人,眼神更是充满绝望。
“大侠饶命……”
哭腔让他的原本就粗犷的嗓音变得十分沙哑。
可是对面那人哪里会听他求饶,不然他就不可能叫天研了。
那个首席刺客。
等到他们二人拍马赶到时,天研的寒刃已经完全露了出来。
江习风直接跃下马,抽出腰间的炙烛,起手接住了天研的一刀。
那一刀,若是砍了下去,范黎直接当场暴毙。
当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中交织,范黎才从绝望中缓缓睁开眼。
甄苓下了马,将他从马车里了起来。
此时范黎看着甄苓的眼神有些发抖,因为他先前是以为他们恶人才是谋杀自己对我刺客,所以才叫车夫死命加速的。
那面。
江习风勉勉强强能接住天研的前几招,越往后便越发吃力了。
甄苓见状也没有闲心再去管范黎,右手抽出临霜,左手掐诀,上前拆招。
替江习风接了两招,他才把自己的节奏找了回来。
天研打江习风一个人倒是没有压力,可是甄苓一上来,便有些招架不住两人的攻势了。
正所谓猛虎架不住群狼啊。
见地上的范黎要骑马离开,天研也没有再多跟他们二人浪费时间,只见他一掐诀,原本还在与甄苓过招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这剑霜还没等结多少,人却没了。
“他在那。”
江习风明显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天研的真身是幽猫。
猫本身就神出鬼没,更何况是幽猫了。
这一次,天研的匕首也没有如愿落到范黎身上,再次被炙烛挡了下来。
他眼底的杀机突然凝聚,反手用力一钩再一踹,江习风被踹得后退了几步,最后还是站住了。
刚才那一脚若是放在甄苓身上,恐怕飞出去几丈都不是大事。
“休要多管闲事。”
起手还想再刺,这次被临霜接了下来。
反观甄苓,左手仍然死死掐着诀。
临霜软剑的优势在匕首上完美地体现了出来,任凭天研怎样反手去钩,临霜的剑身跟软,软到他根本钩不动。
一连几次拆招失败,天研匕首上的霜已经快要逼近剑格,若是再耽误下去,恐怕要误事。
他左手再一掐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