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殷红了窗边的火焰。
今晚窗前的蜡烛没有人剪灭。
孟盼丹仍然不见踪影,一连已经走了许多天了。
甄苓在收拾着行囊。
此时,甄苓也只能笑一笑阶外寒风,竟也学会了落井下石了。
“苓苓……”
温缎夏躲在门后偷看了许久了。
“真的要走吗?”
连摆在床头的那只小木雕都收起来了。
“你可以在京城里躲起来啊……”
甄苓也只是回头笑一下,笑着也是十分勉强。
此时一滴水从房檐上滴落,正好滴在了甄苓怀中的包袱上面。
“要不……我帮你搬出去吧。”
那抹强撑起来的笑容和此时稀疏的草丛有着同一种失落。
温缎夏连东西还没有摸到,听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应该是孟盼丹回来了。
一连好几天看不懂这家伙,甄苓心里倒是有着几分不舍。
“甄苓!!!你来看看!!!”
这声惨叫倒是引起甄苓的注意,能在冗长的失落中打起几分精神。
这面甄苓自然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火速跑向门外。
都这个时候,能是什么引得温缎夏如此惊恐?
门口的地上掉落着一个盒子,应该是温缎夏刚刚查看时惊吓过度掉落在地上的。
至于那个木匣子里装着什么,令她竟喊破了喉咙?
是一颗人头!
远远看去只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还有那些零散的头发,爬在死者的脸上。
直到她走到近处,才发现那个人的身份:缪姨!
一时间甄苓有些接受不过来。
明明昨天刚刚说好要自己退出京城,直到虞惜瑶和江习风成亲,就把缪姨安然无恙地刚回来。
可是今日……
连那么过分的要求都已经接受,自己究竟又在哪里冒犯到了她,才令这个大小姐如此不爽?
昨日明明说好的,就差白纸黑字地写上了。可是现在……
这个人头,虞惜瑶究竟是什么意思?
顿时甄苓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瘫坐在地上,其余下的只剩下空白。
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难。
“虞惜瑶……”
从昨天到刚刚的眼泪一下子没绷住,全顺着这一时的失控迸发出来。
一旁的温缎夏大致也猜到了这个人头究竟属于谁,才能让甄苓如此崩溃。自己也没有别的好做的,也只能愣在一旁。
毕竟人命这么大的事,自己还真的没经历过。
“虞惜瑶!!!”
这一声呐喊发泄出了许久的怨愤。
她也没顾地上融化的雪水混杂着一冬的灰尘,秀发沾染上了泥水,可是她也没有顾及。
半晌过去,只能听到院子里哭得嘶声裂肺。
也不知道温缎夏是废了多大力气才把她弄回屋子里的。
再好好看着甄苓时,她那原本梳得十分顺畅的发髻乱做了一团,凌乱地搭在脸边,混杂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雪水。
看着甄苓如此失神的样子,温缎夏良久才干开口问一句:
“那你……还走吗?”
她笑得十分诡异,流露出不同以往的笑容。
“走?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