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苓坐在**,往膝盖上涂着泽兰。
房间里冰冷,连床褥都罩着一层寒气。因为昨晚一宿都没有回房间。
甄苓心想:若是这样下去,不被外头人杀死也被自己师父给折磨死了。
这该如何是好?看孟盼丹的样子好像是下定心思不想让自己与江习风有染。
不过这样也好,姐姐那么喜欢江习风,顺便也成全他们了。自己本就不该认识他,在小巷里遇见只是巧合,在集市上碰见也是偶然,随后在京城里出京书……
为什么都是他?
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从自己遇见他之后,没有几次自己单独出京书没有遇见过他的,如果说自己之前几次都是巧合,那这巧合也太巧了。
就好像,他一直都绑在自己身边一样,每一次自己遇到敌人都是他出手,都是他救了自己。
这是为什么?
煤炉里的木炭是中空的,那幽邃的黑暗正像自己此时心中被一层未知的恐惧笼罩住一样,有些摸不到头脑。
有人敲门。
门外传来温缎夏的声音,“甄苓,是我。”
“你进来吧。”她连忙放下裤腿,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拧上泽兰药罐的盖子。
即使这样,温缎夏还是一下就闻出来了泽兰的味道。
她用那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你怎么啦?干嘛用泽兰?”
甄苓的目光躲避着她,“没什么。”
温缎夏哪里相信,她抓起自己的手腕就开始检查。“那条恶毒的蛇让你干什么了,昨晚你一宿都没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一宿没回来?”
温缎夏的眼神轻轻落在那冰冷的火炉上,“火都没生。瞅你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了?”
甄苓见此也不好再狡辩些什么,可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神依然游离。
见状,温缎夏直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要看甄苓的脖子。
“你干什么!”甄苓自然是捂住自己的衣领。
可是终究没敌得过她。
直到温缎夏看到她脖子上依然白皙,没有任何痕迹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他要你做什么了,你不告诉我?”
甄苓此时自然是脸黑,“在门外跪了一宿。”
接下来温缎夏的反应一定是甄苓预料到的:
只见她怒目圆睁,似乎整个五官都容纳不下她的愤愤不平,声调一下大了几个档:“什么!!!跪了一夜?”
甄苓拼命地让她压低声音,生怕把孟盼丹引来再罚自己点什么,那自己可真的是受不住了。
相比,甄苓的声音是绝对得低:“你究竟来找我做什么?”
这才让温缎夏得以控制住自己,“那个,江习风找你。”
自己刚才还在想着江习风这个人有些可疑,这会子他就找上门来了?
“他在那个茶楼里等你呢。”
可是甄苓此时真的不太想出去,一是因为那条恶毒的蛇,二是因为……
“你难道没跟他说我被罚了?”
“我说了,但是他说有很重要的事。”
甄苓蹙眉,心想:这是何等重要的事?
“你说,我现在出去会不会晚上被他罚死?”
温缎夏摇了摇头,不知道说的是“不会”,还是“不知道”。
却见她的目光笃定了下来,“这样,我帮你拦住他,怎么样?”
随后甄苓也同意了。
茶楼里。
江习风再那个熟悉的包间里,静静等候着她。
终于,有人推开了房门——是那个眸子湛蓝,如同蕴含了蓝天一般的颜色,身穿素衣白裳,用蓝色缎带扎起辫子的女孩。
江习风的眸子在看到甄苓的一瞬间变得星眸旖旎。
“什么事?”然而当甄苓跪坐在茶桌前,硌到膝盖那一下吃痛的表情恰好让眼尖江习风抓了个正着。
只见江习风的神色瞬间变得警觉,问道:“你膝盖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她摆了摆手,最终还是坐下了。
当包间的门一关上,泽兰的味道瞬间散发开来,江习风一下便闻了出来。
“泽兰?你用泽兰干什么?”
甄苓此时有些无奈,心想:这怎么谁都认识泽兰?
她尽量不让江习风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没什么大事,跪了一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