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徐离忙丢下药箱,跑过去扶起了沈方鹤。
沈方鹤擦了一把嘴,笑道:“我没事,你看这个。”
徐离顺着沈方鹤的手指一看,被喷了一身水的那株小花树竟然枯萎了,刚才还绿绿的叶子变成了焦黄。
“先……先生,”徐离的声音颤抖了,“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水……”
“对,这水有毒。”
“先生没事吧?”
沈方鹤自负的一笑:“哈哈,想毒死我,这世上还没有能毒死我的毒药。”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先生下毒手?”
“不知道,”沈方鹤走进屋里坐下,“午后有人来过吗?”
徐离凑过来说道:“有,来了一辆马车,说是来接先生去给他家公子看病。”
“什么时辰来的?”
“申时。”
“没说他家在哪儿?”
“没有。”
沈方鹤的心一沉,上山童这么大,这该去哪里找?
徐离见沈方鹤眉头紧皱,小声问道:“先生是说那山羊胡的家吗?”
“你知道?”
徐离摇头道:“不知道,可我能打听到他家住哪里。”
沈方鹤紧皱的眉头一点也没松开:“不知道名姓怎么打听?”
“先生您不知道,早上我在街上看到山羊胡了,我听见有人称呼他叫田司集,我猜他可能就是田一亩。”
田一亩?
沈方鹤笑了,这名字也太……取名也该取个霸气点的,田一亩,要叫也该叫田千顷呀,千顷田地多霸气呀!
想到了千顷,沈方鹤又猛然想起了梁千顷,梁千顷死了,可梁担麦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茫茫人海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
徐离看沈方鹤两眼发直默不作声,还以为刚才的毒没吐净,又在腹内复发了,忙唤道:“先生、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沈方鹤猛然惊醒,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你说那山羊胡是上山童的司集?”
“对,他叫田一亩。”
“知道了。”
沈方鹤看看外面快要落下的日头,伸手提起药箱走出了门。
田宅。
镇东一块空地上一片院子,这就是田一亩的住宅。堂堂一个司集不住在镇上,在这荒郊野外弄个宅子,弄不懂田一亩是怎么想的。
抓起门环,轻轻地叩了几下,门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边走边说:“来了、来了。”
大门一分,伸出来一颗脑袋,跟沈方鹤打了个照面,没等沈方鹤说话“咣当”一声门又关上了。
这是怎么了?
沈方鹤一头雾水,莫说是郎中登门,就是路过的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拒之门外吧。
正当沈方鹤郁闷之际,门又看了,只见留着山羊胡的田一亩从门里跑了出来。
“先生,后晌小老儿让人去接您,回来说先生不在,怎么先生自己来了?”
“抱歉抱歉!”沈方鹤拱手迎了上去,“午后有点事耽误了,多亏街上有人识得司集大人,敝人才能问到大人的住处,耽误了公子病情还望大人海涵。”
“不当紧、不当紧,先生里面请,里面请!”
田一亩很是高兴,笑容满面地把沈方鹤让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