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赛芙蓉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地道不是挖往大青山的。”
沈方鹤惊掉了下巴:“那是挖到哪里?”
“街头那家酒馆。”
沈方鹤更是吃惊,顺着后山看去,小山丘蜿蜒起伏正通向街头,那山脚刚好在酒馆房屋一侧,小酒馆的房梁檩条正好搭在山壁上。
沈方鹤暗暗点头,仿佛明白了挖这条地道的用意,但仍然装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通向小酒馆里?”
赛芙蓉回答道:“他是什么意思没人知道,只听他说过这关乎着一件大事。”
沈方鹤迷惑了,此处到街口酒馆不过一里之遥,为什么要挖地道接近酒馆,莫非这酒馆中除了梅童和花满月还有其他秘密?
井沿上的土是湿的,还有一丝丝温热,看来刚刚被人从井底挖上来,难道是刚才那人。
“老范是怎么死的?”
沈方鹤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那天宋财说老范是被狼掏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狼掏了老范?
赛芙蓉回答道:“那天晚上三更没到,那人来唤走了老范,说是去外面办点事,办什么事没有跟我说,出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老范是被那人背回来的,两人都是浑身是血。”
“那人也受了伤?”
“没有,”赛芙蓉又想了一下,“那人是没受伤,应该是老范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老范伤在哪里?”
“后心,”赛芙蓉这时想来还有点心悸,“后背好大一个窟窿,当时我都吓死了,我求他去医馆请先生,他阴沉着脸不肯去,就这样看着老范在**哀嚎着,没到天亮就死了。”
受了伤为什么不请郎中,是想隐瞒什么还是老范跟他有仇。
“老范死了,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像老范一样被人杀死,所以那晚我才会去找先生,想求先生帮帮我。”
赛芙蓉的眼泪泡在眼睛里,似滴未滴,为惊慌的神情增添了几分可怜。沈方鹤不敢多看,扭过了头问道:“你为什么想到去找我?我该怎么帮你?”
“那晚那人跟老范在说先生,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话,知道先生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我害怕的时候就想到了先生,想让先生帮我逃离凉溪,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人在害怕的时候总会想到逃,不管逃到哪里,离开目前的居住就好!
沈方鹤问道:“你为什么会害怕,他又有什么理由杀你?”
“我怀疑是他杀了老范?”
“为什么?”
“因为老范是背后受的伤,以前老范曾跟我吹嘘过,他的功夫一对一很少有人能伤了他。”
“他又有什么理由杀了老范呢?”
“因为地道已经挖到了头。”
这理由很充分,狡兔死走狗烹,杀了老范既灭了口又少了分赃的人,这手段绝!
“真好手段!”沈方鹤感叹道。
“先生相信了?”
“相信,夫人说的话每句我都相信,可是我能带夫人去哪里呢?”
“哪里都行,”赛芙蓉噗通一声跪在沈方鹤面前,张开双手抱住了他的两腿,“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里都行!”
沈方鹤未及开口,忽觉腰眼一麻,伸出搀扶赛芙蓉的双手也僵住了,像一座雕像立在井旁。
“哈哈哈……”
院墙外有人朗声大笑,小院门一开,小庄拍着手掌走了进来。
“沈郎中,曾有人提醒过你别多管闲事,可你偏偏不听,枉你聪明一世还不是中了我的美人计。”
“唉!”
沈方鹤长叹一声,再看赛芙蓉正靠在小庄怀里,一脸的妖媚,正吃吃笑着斜眼望着自己,像是对她的出手一击很是自豪。
“你不是宋家的管家?”
“是,”小庄答道,“可当管家也要用钱的。”